“混帐!”楚枫忍不住骂了一句,盘飞凤在旁边哼了一声,楚枫连忙住了口,又自语道:“面壁思过,那岂不是很苦!”
无双道:“岂止苦,简直活受罪!”
“啊?为什么?”楚枫急问。
无双道:“我听说,凡是被责罚面壁的峨眉弟子,都要孤身一人在舍身崖前面壁思过,既没有水喝,又没有饭吃,每天还要对着山壁念一百遍《华严经》。”
楚枫惊道:“没水喝,没饭吃,那……那怎办?”
“挖草根、剥树皮、捉蚯蚓,还有蝎子、蜈蚣、蜘蛛什么能吃的都捉来吃。听说许多峨眉弟子因为受不了这苦,就跳崖自尽了,所以那崖叫舍身崖!”
楚枫呆呆听着,竟然相信了,喃喃道:“妙玉她……她怎禁得这苦……”
盘飞凤一瞪凤目:“人家面壁思过,关你什么事?你发什么呆!”
楚枫唯有不作声,无双笑道:“楚大哥也不用失望,就算妙玉不到,谪仙子却一定到,有人看到她已经入蜀了!”
飞凤即时冷冷对楚枫道:“听到没有,谪仙子来了,你高兴了吧?”
楚枫唯有苦笑,那还敢吱声。
又饮了一轮,无双拉着兰亭回阁楼休息,飞凤与公主亦安排至一处休息。楚枫和唐拙依旧在蝶恋亭饮酒相谈。
唐拙道:“今日真……多得楚兄!想不到……楚兄修为……已至……如斯境界!”
楚枫却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拙道:“楚兄……似……心怀愁苦?”
楚枫笑笑,道:“人生多苦,唯情最苦。”
唐拙笑道:“无情……是苦,多情……是苦!”
楚枫哈哈一笑,道:“拙兄今日醉剑更添醉意,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好……好!”
于是蝶恋亭下,剑影交辉,一个似醉非罪,如仙翁醉酒;一个随形自如,如物外神游,直斗得星隐月没,才各自回房。
楚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原来他想到妙玉在舍身崖挖草根、剥树皮、捉蚯蚓,吃蝎子、蜈蚣、蜘蛛,心中难受。
好不容易熬至天亮,略略梳洗便走去大厅,无双正与飞凤、兰亭、公主兴高采烈谈着话,却是谈论着天山天池。
无双道:“听闻天山天池的池水乃是仙露所凝,常引得仙女下凡沐浴,青春不老,是不是真的,飞凤姐姐?”
飞凤笑道:“那是世人胡传而已,哪有这回事?我天天在天山,怎就见不着仙女下凡?”
无双又问:“那飞凤姐姐可曾在天池沐浴过?”
飞凤道:“还真未曾试过!”
“哎呀!”无双大为惋惜道,“那真是可惜!有机会去天山,飞凤姐姐一定要带我去天池沐浴仙露?”
兰亭笑道:“你不怕冻僵么?”
飞凤道:“天池之水四季常温,池面浮烟,不会冻的。”她这一说,无双更加向往,连公主、兰亭亦大有憧憬之意。
无双道:“虽然去不了天池,不过我们唐门后山也有一个凝脂潭。潭水柔滑如脂,可比太真浴过的华清池。我听太君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老太婆身体不爽,就在那潭水泡了三天,不但百病全好,连肌肤也回复十八岁般的青春细嫩。所以我小时候常常到那游玩。”
飞凤、兰亭、公主一听,登时双眼生光。能不能治病倒是其次,关键是可以滋润肌肤,那个少女不动心。
无双道:“反正离试剑之会还有数天,不如我们先去凝脂潭泡它三日?”
飞凤、兰亭、公主即时同意了,这时楚枫恰好走来,听她们说什么泡三日,连忙插口道:“去哪里?泡什么?我也泡!”
四人即时满脸绯红,飞凤一瞪凤目:“关你臭小子啥事?你掺和什么?我们要出去三日,你别跟来,也别寻来。闷着自找活儿干去!”
说完四人撇下楚枫,嘻嘻哈哈着去了,连精卫也跟着而去。
楚枫一个人闷着,自是去寻唐拙把酒论剑。谁知唐拙一早已经有事出门,更加百无聊赖。
他独个儿饮了几杯闷酒,又想起妙玉,心中恼道:“无尘这个峨眉掌门真是无情,妙玉救了她,还要她面壁思过如此受罪!”
想起妙玉柔弱样子,那心一揪,一连喝了十几杯,即时酒意上头,把心一横:“哼!反正这里离峨眉不远,我索性去把这个峨眉掌门痛骂一番,消消气!”
刚站起,又想,这里离峨眉虽不远,少说也有三、五百里,怎去?不过他立即想到了火云驹和骕骦,嘿嘿而笑:我有千里马。
他果然来到了马棚,想解下火云驹,一想,不行,要是飞凤回来不见了火云马,那可不得了。于是解下骕骦,悄悄出了唐门,径朝峨眉飞马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