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只剩下慕容、楚枫和兰亭,还有地上那具尸体。
楚枫道:“慕容兄,我还没有见过你发这么大火!“
慕容笑笑,道:“无威不立,我也不想摆出一副凶恶模样,只是身为慕容家主……唉,还是楚兄洒脱!”
说完走到那具尸体旁,望着那具尸体沉思起来!
楚枫和兰亭亦走过去,看了一会,楚枫道:“他是中毒而死的?”
慕容道:“没错,而且同样是罂花毒!”
“会不会真是在赌坊被人下毒?”
“不会!”答话是兰亭,“从此人眼睛、毛发和皮肤看,毒性已是渗入了五脏六腑,而罂花毒毒性并不猛烈,如果即时中毒而亡,毒性只止于五脏,而不会达于六腑,因此,他应在数日前已经中毒!”
楚枫道:“你意思是,他数日前中毒,直至今日才毒发?”
兰亭点头道:“他不但在数日前已经中毒,而且这几日都一直在吸入毒性!”
“啊?”楚枫和慕容都有点愕然。
兰亭道:“罂花毒十分缓慢,如果少量吸入,不会致命,且人体可以自行将毒性排出,但如果每日少量吸入,则花毒会慢慢渗入五脏六腑,一旦五脏六腑完全受毒性所侵,则随时会毒发猝死,尤其是激动之时!”
慕容道:“确实如此,他们死得都很突然,有的甚至说着话就突然毒发猝死!”
“难道就没有一点征兆?”楚枫问。
兰亭道:“毒性慢慢渗入,很难觉察!”
“可看出他是如何中毒的?”
兰亭没有回答,却问慕容:“这名毒发身亡的弟子是住在何处?”
“就住在庄园内!”
“可否带我去他房间看看?”
“请随我来!”
慕容引着兰亭和楚枫经过数重院落,来到一处,这里有数排厢房,大多数剑门的慕容子弟均是住在这处了。三人来到西北角一排厢房,进入其中一间,慕容道:“这间房便是阿七之房间!”
兰亭四下打量了一会,走到桌边。桌上放着一壶茶,兰亭取起茶壶,揭开壶盖,轻轻闻了一闻,楚枫连忙问:“可有异样?”
兰亭摇了摇头,把茶壶放回,走到西面墙壁一柜子前,柜子里放着一包茶叶,她取起看了看,又闻了闻,楚枫连忙又问:“可由异样?”
兰亭还是摇了摇头,放回茶叶,然后又在房中转了一圈,楚枫跟在后面,一头雾水。
“怎样?”慕容问。
兰亭正欲启齿,又合上,摇摇头。
三人走出房间,慕容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用饭吧!”
楚枫连忙道:“那是,有什么吃过饭再说,我可以饿着,医子姑娘可熬不得饿!”
用过饭后,慕容有事出去了,楚枫与兰亭乃在庄园游赏。
这处庄园虽不及唐门宏大,亦颇为别致清幽,亭台水榭、回廊楼阁、假山池沼、奇花异草一样也不少,高低屈曲任其自然,远近伸展随其变化,可谓步移景异!
楚枫不禁笑道:“慕容兄可真有心思!”
兰亭笑道:“公子如果到过姑苏慕容山庄,必定更加惊叹!苏州园林甲天下,慕容庄园更是园林之最!”
“哦?医子到过慕容山庄?”
兰亭带点点头,楚枫道:“我倒忘了,慕容兄曾说他还欠着医子姑娘一分恩情?”
兰亭道:“那是多年前之事了,他父亲……身子不适,我恰逢路过!”
楚枫听出兰亭语气闪烁,知道慕容父亲之病必不寻常,亦不再问,乃笑道:“原来医子与慕容兄已经相识多年?”
“谁在说我们相识多年?”一把声音转出,原来是慕容回来了。
楚枫道:“没什么,我在说原来大哥与医子姑娘已经相识多年?”
“哦,说来也是多年之前了,若非医子,家父恐怕……”
兰亭道:“慕容公子客气了,伯父一向可好?”
慕容道:“虽有反复,亦无大碍,家父有时也提及要亲自多谢医子,希望医子有机会再到姑苏探望!”
兰亭道:“一定会!那次只逗留半日,还未有机会在庄园好好游赏!”
慕容道:“医子若来,慕容必定陪医子游赏一番!”
楚枫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似忘了自己还站在旁边一般,心下大不是滋味,索性转过头,自看假山去,慕容和兰亭不禁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