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很快就将柳枝和董婆子带了过来,柳枝个头瘦瘦小小的,看着不过十三四岁,一脸仓皇,眼睛里还含着泪水,董婆子就壮实许多,一张圆脸看起来很是和气,看到满屋的主子都在这里,眼睛里也有一丝瑟缩。
来的路上余嬷嬷什么也没说,将人带到厅堂里,就默默地退回了云氏身后。
陆徵看着董婆子道:“你便是母亲院中照料花草的?”
董婆子原本见余嬷嬷将她和柳枝一并带过来,还以为是要发落柳枝偷金钗的事情,谁知道一进来,陆徵就问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可她又不敢不答,只能小心翼翼道:“回三少爷,是的。”
“我院子里有一株很喜欢的茶花,最近也不知怎么,叶片上忽然就有了很多黑色斑点,我院中侍弄花草的丫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董婆子惊讶地看了一眼陆徵,当下也不敢多想,回答道:“或是有虫子,或是褐斑病,再不然,这株茶花若是移栽而来的,也可能是不服水土。”
“那丫头也是这般跟我说的,却还是没有让茶花好起来。”
董婆子皱了皱眉:“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只老奴没有见过那株茶花,却是不敢肯定的。”
陆徵唇边露出一抹笑来,轻飘飘地道:“那便罢了。”他又看了一眼那跪着的柳枝,“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柳枝嚅嗫道:“奴婢平日里都在扫院子,偶尔也帮董妈妈照料一下花草。”
“你且不用怕,我问你,你平日里与董婆子关系可好?”
柳枝看了一眼身旁的董婆子,又低下头,小声道:“董妈妈待我们这些小丫头一向和气。”
陆徵又问:“你既然帮着照料花草,想必也懂一些,刚刚那个问题你也回答一遍。”
柳枝结结巴巴道:“奴婢看得不多,只知道若是只有这一株长了黑斑,十有八|九是水土不服,茶花喜腐物,养起来又比较娇贵,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若是连着旁边的花草也有了黑斑,倒应该是得了病,现在天气渐冷,倒不太可能是虫子咬的。”
她这番话说的条理清晰,倒显得比那董婆子更加懂花草一般。
董婆子见状,恨恨地朝柳枝投过去一个嫉恨的眼神。
陆徵装作没看到一般,对那董婆子说:“你先前告柳枝偷了我娘的金钗,不如再把过程说一遍。”
董婆子战战兢兢地垂下头,说道:“那日,老奴在院子里看到柳枝……”
“等等,那日是哪日,又是几时几分,你在院子里做什么,怎会看到柳枝?”
“是……是三天前,大约是中午,不……是下午,老奴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接着说。”
“是……老奴看到柳枝鬼鬼祟祟地朝自己房中去,觉得有些奇怪,就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她拿出一支金钗,偷偷地放在自己的包袱里,老奴觉得那金钗有些眼熟,像是夫人的,就将此事告诉了余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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