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止疏怎么不明白容禛的想法,他顿时就挣扎起来:“属下万万不会抛下主人独自逃跑的,当初我就对着长生天起誓,此生要将性命交托主人,哪里能够由主人去面对危险,身为属下却苟且偷生呢!”
容禛冷着脸道:“你既然还叫我一声主人,就听我的!”
聂止疏紧紧地握住拳头。
容禛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软化了一点:“记得告诉陆徵,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聂止疏的眼泪将他脸上的尘土冲刷出了两条痕迹,他哽咽着道:“属下……遵命。”
就在这时,容禛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却是越发地催动马匹,朝着发声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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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以前,陶羡一口吐掉口中的草梗,粗声道:“你这看了半天,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便衣,但依然能够看出来这正是京兆府尹唐敏,唐敏手中拿着一支模样奇怪的筒状物,朝着这云泾道两边的山林看过去,若是陆徵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这支极其原始的望远镜。
过了许久,连陶羡都有些不耐烦了,唐敏才放下望远镜,冷静地说道:“除了在弯道处的一队兵马,这两边山林里头都各藏着一队人马。看来这魏王对楚王倒真是极其重视。”
陶羡冷笑一声:“我当你有啥本事,这看了半天就看出这么点东西,真是浪费老子时间。”
“哦?那你原本打算怎么办?”
陶羡皱起眉:“管那么多做什么?一个字,干他娘的!”
“那是四个字。”唐敏面色不变,又抢在陶羡插嘴之前接着说道,“难怪玄一不让你领兵,宁肯让你多此一举带上我这么个不会武功的。要照你这么做,我们这点人马还不得全军覆没,还谈什么保护楚王?你说是不是,陶老三?”
陶羡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他与唐敏都是玄甲卫的成员,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玄甲卫不过就是负责贴身保护皇帝罢了,恐怕根本没人知道,真正的玄甲卫从来都不是摆在明面上的那点人。所谓大隐隐于市,真正的玄甲卫,就是燕京那些从来不被人注意的微末小吏。
唐敏是玄甲卫排行第二的成员,也是玄甲卫的副统领之一,他并不会武功,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玄甲卫中的地位,这也是他为什么毫无背景,却在官途上一帆风顺的缘故。
唐敏与陶羡分为文官和武官,两人的官职都是不大不小,丝毫不引人注目的那种,而他们二人也分别掌握着一部分玄甲卫的名单。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身为统领的玄一又掌握了一部分名单,只有三人的名单全部合在一起,才是整个玄甲卫。而全部的名单,只有皇帝手里才有,永宁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除了让玄一带走传位昭书和玉玺,就是将完整的玄甲卫名单交给了他,而这也就是永宁帝留给容禛的最后一道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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