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氏和陆芷沅不在,陆彻的长子陆琰在衡山书院念书,许久才回来一趟,故而餐桌上竟然只有陆彻和陆擎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reads;。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才道:“你们母亲怎么还没有到?”
她话音刚落,云氏就从门外走进来,只是脸上尤带着怒容。
“媳妇来晚了,望母亲见谅。”
陆老夫人笑了笑:“无妨,叫人上菜吧。”
待到吃过饭,几人喝着香茗,陆老夫人才问云氏:“刚刚见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氏便说道:“先前院子里管花草的婆子状告我院中一个洒扫丫头偷了我的金钗,余嬷嬷带人去看了,果然在那丫头房中找到。这本也不是大事,她若是认了,按照家规罚了就是,可她却抵死不认,我怕误了母亲这边,便将她暂时关在了柴房,一会儿就叫人牙子带去发卖了。”
陆老夫人紧皱眉头:“如此心术不正的丫头,确实留不得,你先去处理吧。”
云氏顺势站起来:“容媳妇先告退。”
“你去吧。”
云氏正准备离开,陆徵却突然开口道:“娘亲,为何不听听那个丫头的辩解呢?或许是误会也说不定。”
陆彻原本和陆擎在说事情,听见他这么说,两人都惊讶地看向陆徵。
云氏见儿子一脸不解,放柔了声音道:“娘怎会如此草率,只是那金钗的确是在她包袱里发现的,人证物证俱在,焉能让她狡辩。”
据云氏说,那丫头叫柳枝,是院中的三等丫鬟,发现她偷窃的是院中管理花草的董婆子,董婆子一口咬定在柳枝的包袱里发现的金钗,柳枝却咬死不认。
陆徵问:“母亲何以肯定董婆子说的就是真的呢?”
云氏迟疑道:“这董婆子在我院中服侍几十年了,那柳枝不过是外头买来的,我自然要信董婆子。”
陆徵道:“母亲将那董婆子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我听一遍,可好?”
云氏便对身边的余嬷嬷点点头,余嬷嬷便站出来,说道:“董婆子说,她那日见柳枝鬼鬼祟祟,便跟着她,发现她将一只金钗放在自己的包袱里,她觉得那金钗眼熟,这才告诉奴婢,奴婢想起夫人先前掉了的金钗,这才知道是那柳枝偷的。”
陆徵摇摇头:“母亲,这金钗不是那柳枝偷的,只怕是被这董婆子嫁祸罢了。”
他的话刚落音,不止云氏和陆老夫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连陆彻和陆擎也不由得关注起来。
“三弟是如何知道的?”陆彻问。
陆徵便道:“不如将那柳枝和董婆子带过来,我问她们几句话,自然能真相大白。”
余嬷嬷将目光移向云氏,云氏微微地点了点头,又对陆老夫人道:“既然徵儿这样说,不如真将人带来,也不叫人说我们国公府冤枉好人。”
陆老夫人点点头,陆擎原本要和长子去书房谈事情,见此状,也准备看看这三儿子又要出些什么幺蛾子,干脆也不起身了,就这么坐在原地,等着余嬷嬷将人带来。
先前楚王利用受伤抓住了背后主谋,不仅有江南的几位大盐商,还有大半个扬州官场,随着调查深入,拉出萝卜带出泥,不止是官员,还有不少世家以及隐隐约约几位皇子的影子。当时皇帝派了梁珏去扬州,一方面是为了帮助楚王调查,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他不要做得太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