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让唐见虎抱来的那一坛子烈酒,不到天黑就见了底。严安临走的时候很郑重地道了声谢,不知道是谢常半仙肯分给他酒喝,还是谢陈无双没有拒绝他先前所提到的请求。他没有御剑,而是孑然一身带着几分醉意在秋风里告辞,朝着猎户家所在的村落缓缓迈步,背影里似乎重叠着无数半边黄透的落叶。
陈无双呆坐了一阵,还是侍女瞧着天色渐渐黑起来,才出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公子,咱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练剑?”他昨夜在程公祠说过,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谷雨教他司天监的剑法,尽管没有真气暂时修炼不了御剑术,多学些本事总是好的,再碰上危险时或许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再者,也能让自己的剑意更强。
白衣少年解开裹在惊鸿剑上的布条,笑道:“你说的其实是一回事,练剑就是往前走。”磨刀不误砍柴工,南疆凶兽跟漠北妖族都是以后才可能会面对的事情,眼下当务之急是在进入剑山之前,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从种种迹象来看,留给他和司天监的时间可不多了。
抱朴诀的修炼可以暂时搁置一段日子,目前陈无双的灵识已然有九成凝实成了神识,离踏进三境五品修为只差临门一脚,有跟常半仙借来的那颗古怪珠子在身上,等到了云州安定下来,他有把握短时间内将所剩不多的灵识全部化实,那时候再去越秀剑阁附近找个灵气充裕的所在晋升境界也不迟。
谷雨现在已经很少对自家主子的决定提出质疑,当下抽出佩剑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左手背在腰后站定,右手持着长剑斜指身侧,道:“剑法跟御剑术不同,司天监二十四剑侍入门最初练的剑法都各不一样,我学的是这套听风四十三式,看似只有区区四十三招,可其中变化多端、易学难精,公子灵识殊异,看好了。”
谷雨没有用真气,而且有意放慢了速度,饶是如此,陈无双也能听到她每一剑或刺或削,都能带起呜呜的破空声。同样穿着白衣的侍女脚下步子转换地极为干净利落,一招一式间行云流水毫无拖泥带水之意,从起手势到最后收剑势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中似乎连每一次呼吸都与手上动作浑然一体,收剑之前的最后一撩,身前不远处一棵小树应声而断。
陈无双这才明白,就算不用剑气,剑法练到深处时生出来的剑意也不是没有杀伤力可言,那砍断小树的一剑,在修士眼里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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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抵挡,但如果面前是猎户一样的普通人,想必也会被其所伤。谷雨一套剑法使完,脸不红气不喘地停住动作,问道:“公子能记住多少?”
少年有些羞愧,以前在京都镇国公府上也曾见过人练剑,三师叔陈叔愚有时候也会趁着天气好走出祠堂来,在观星楼前的水潭边上舞半个时辰剑法权当休息,陈无双一直没太当回事,甚至对此颇为不屑,认为修士既然有飞剑十里取人首级的本事,这种看似花架子的剑法就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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