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没有什么了不起。”
这句话让景祯皇帝讶然一愣,首辅杨公也不禁皱眉看着少年,陈无双只是顿了一顿,紧接着就继续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陈家有多少力量可用,陛下心里很清楚,我师父是十一品剑修,我师伯舍了周天星盘,眼下不过勉强能维持住五境修为,倾力培养多年的二十四剑侍还年轻,不过都是些三境修士,而号称一万修士的玉龙卫里,真正能称为高手的屈指可数。不是我长他人志气,诸公想来不知道躲在幕后支持漠北妖族的黑铁山崖如何可怕。”
保和殿上,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比比皆是。
景祯皇帝不轻不重拍了下龙椅扶手,像是早就料到今日朝会上会有这么一出,处变不惊道:“敬威,不得无礼。听无双说下去。”
正骑虎难下的二皇子从善如流,就势收刀站在御阶下,手不离刀柄。
陈季淳在后面再次厉声呵斥一句,陈无双只好投桃报李,挥手散去剑气茉莉,焦骨牡丹故意掉转剑身擦着纪箴的头顶自行回鞘,削断那位御史大人官帽翅子,“要在朝会上议雍州、议凉州,都绕不开黑铁山崖,说起来可笑,江湖中有人惦记着朝堂,只好在朝堂上跟诸公说一说江湖。”
景祯皇帝微微点头,尽管他有很多种办法让陈无双不得不闭嘴,比如屏风后面手持竹剑蜻蜓的楚鹤卿,比如龙椅一侧低头垂手的内廷首领,再比如身穿绿色官袍的员外郎,但他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陈无双在朝堂上真要是有个闪失,以大局为重的陈伯庸或许不会舍弃那道城墙,可性子桀骜的陈仲平一定会抛下南疆不管,御剑回京给唯一弟子讨个公道,对强弩之末的皇家而言,得不偿失。
瞥了杨之清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这位保和殿大学士脸色平静,不言不语。
“朕也想听听,黑铁山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无双轻声一笑,长出一口气指着魂不守舍的纪箴道:“陈无双胸无点墨,说不出什么振聋发聩的大道理,但绝非有意要跟天下读书人为敌,只是看不惯京都这些只会摇唇鼓舌,于国无寸功、于民无寸功的王八蛋。兵部尚书卫大人就在殿上,陛下应该知道,自大周开国以来一千三百载,漠北妖族年年侵扰北境都无大碍,有二十万边军镇守绰绰有余,其原因就在于那些杂碎不同族群之间各自为政形同散沙,而现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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