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同样身穿白色长裙的两个少女就来到祠堂门前,一个是相貌并不出众、手里提着一柄长剑的谷雨,神色稍微有些憔悴,从二月初五动身到初十赶回京都,三境六品的剑侍一路上全力催持佩剑匆匆而行,只有真气将要耗尽的时候才寻个僻静处打坐恢复,五天时间七千里路,片刻都不敢耽搁,索性没遇上节外生枝,疲惫倒也不算什么。
另一个女子则很不一样,单论姿色甚至不输孤舟岛的黑裙少女,身段更是曼妙玲珑,司天监弟子最喜欢穿的白衣很不显身材,但在她身上却像量身裁剪出来似的,丝毫掩饰不住连老管家都不敢多看两眼的曲线,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媚态。
“谷雨,小满见过三爷。”
大周礼教森严,女子本就不能轻易进入祠堂,何况二十四剑侍都是从外面领回来的孤儿,不是陈家血脉。天色将晚,陈叔愚索性就在祠堂门外说话,当先问道:“无双可采得却邪剑?”在他面前不敢隐瞒,风尘仆仆的谷雨摇头道:“公子得了逢春公离世后所遗失的那柄焦骨牡丹,却邪剑被孤舟岛弟子沈辞云所得。”
“嗯?”陈叔愚当即心里一沉,从陈仲平十年前把那白衣少年带回来,司天监的所有谋划都是围绕着却邪剑而进行,倒不是说却邪在那开国之初所布下的镇压气运大阵中用处最大,而是十四件异宝分别是何物,观星楼上并无明确的详细记载,这些年除了周天星盘代代传承下来,陈家只从玉龙卫获取的情报消息中推断而得知,却邪剑就是曾经镇压雍州气运的那件。
尽量长话短说,谷雨把陈无双进入剑山之后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连孤舟岛掌门林秋堂的女儿拜师常半仙、采得天品大雪剑都没漏下,更是着重在鹰潭山年轻道士出手的前因后果上加了几句,陈叔愚脸上波澜不惊,一旁同为二十四剑侍之一的媚态少女却惊得连连伸手捂住嘴,生怕下意识低呼出声来打断谷雨的讲述。
整整两刻钟,谷雨才说完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些事情,陈叔愚沉吟一阵,按理说既然陈仲平当时就在越秀剑阁得知了这些事,应该会有信传回京里才对,可最近几天都没有接到任何来自云州方向的信鸽,“你是说,我二哥知道无双没拿到却邪?”
谷雨点头道:“二爷应是与那位自称十一品卦师的常前辈达成了共识,并没有因此斥责公子。”枯坐祠堂多年,城府极深的陈属于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种惊疑不定的感觉了,深吸口气强自稳住心神,沉声道:“鹰潭山掌教亲传弟子,四境修为入剑山?道家祖庭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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