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双勉强以重伤之躯散出神识,牢牢锁在师父手中竹枝上,对于十一品太虚境的剑修而言,五境之下皆可视为蝼蚁,用剑也好、用竹子也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算陈仲平拿着一片柳叶,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斩杀程云逸。
“公子,那姓程的必将死于二爷剑下,咱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返身走回来的谷雨义愤填膺,这才想起来从香囊取出装着续骨丹的瓷瓶交给沈辞云,又摸出几粒丹药递给墨莉,先前她们二人为挡住那妖妇的毒功也受了些内伤。陈无双喘了口气,摇头道:“师父不会杀了他,也不会让他全身而退···程云逸的八品修为,多半保不住了。老常啊,老常,别光顾着自己喝···把酒葫芦扔过来。”?
程云逸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左手掐了个繁复的指诀从剑身上一抹而过,随着陈无双残留在其上的血迹被抹去,长剑微微一颤发出阵阵嗡鸣,纯白色剑光旋即腾起,强行将身周两尺范围内的青色剑光逼开,如同苍茫大海中一处勉强露出水面的小岛。
陈仲平没有去看对面的驻仙山长老,而是低头盯着那截翠竹上刚刚生出的两尖新芽,良久才轻咦一声,听不出是笑还是叹息,右手缓缓斜举至胸前,从左到右平着划出一剑。原本铺天盖地般静静悬停的青色剑光陡然回缩,聚在竹枝尖头形成一道深青近紫的剑气,斩向程云逸。
程云逸双目精光一闪,吐气开声将体内真气猛然全部灌注进长剑之中,炽烈的白色剑光大盛间几乎如同手握着一轮太阳,自上而下狠狠斩出。出人意料的是,一紫一白两道强横剑气交汇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紫色剑气甚至没有一丝迟滞,好似烈焰融雪般,在接触的刹那就将耀眼的白色剑气消弭于无形之中。
而后,像是三月里洞庭湖上的拂面清风一样,掠过程云逸所站的地方,只略微吹动了他额前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继而悄然消散。甚至连他身后的年轻修士都没有任何感觉,这虎头蛇尾、色厉内荏的一剑就自行散去了。
陈仲平走到徒弟面前,把手里的那截翠竹递过去,道:“徒儿啊,楚鹤卿家的竹子果然不凡,快快收起来,这东西到时候拿去提亲都够分量了。”陈无双苦笑着抬手想接,却发觉使不上力气,倒是墨莉不见外地双手接过来,仔细打量两眼,塞进少年怀里去。
常半仙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毫发无伤的程云逸,讶然道:“这就完了?”这四个字话音很轻,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程云逸也终于从木然中回过神来,慢慢低下头看自己的身体,连衣服上都还是很干净,没有破损之处。
陈仲平冷笑一声,“你这不识货的叫花子懂个什么?老夫给徒儿出气岂会轻饶了他,想要重新修回八品境界,他至少得闭关三年。”程云逸好像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点头一笑,突然身子往前一倾,拄着剑单膝跪下,接连大口喷出血来,“程某···多谢仲平师兄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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