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住,云未散,许文的飞舟藏于其间,等闲莫辨。
天穹渐暗,李悠忽觉不对,谓项默道:“不对劲,此地方圆十里不见人烟,刘歆乃是文士,一人一骑能往何处?老默你把己土螣衣穿上,若是有变,你且追上,再以穿云箭为号。”
项默点了点头,稳坐不动。
“老默?”李悠再次提醒。
“哦”,项默拉开衣襟,“我的郡主夫人看了上娱快报,便对己土螣衣做了改良,颈部以下穿在内,颈部以上分开,用时套上便可。”
话音方落,刘歆住马于一处林间坪地,坪中立石十余。不见刘歆有何动作,立石处却有灰雾升腾,不片刻已将刘歆及马尽笼其中。
而后,灰雾翻腾而起,往西急速掠走!
不用李悠提醒,项默从怀中掏出头罩一套,跛脚的右腿一蹬,自舟遁出,直追灰雾而去。
待被项默蹬得连连摇摆的飞舟稳住,许文也全力驱使飞舟往西追去。
追及两刻,远远见二三十里外穿云箭爆空,李悠暗叹,如果明天叔父给的父亲遗物真能解决修行问题,高低也要搞个遁行秘术。
再行大半辰,飞舟总算赶到穿云箭起处,乃是一片悬山镜湖之畔,越水而望,昏暗天幕并连天阴云似将这山川囚入樊笼。
不待飞舟落地,湖岸传来一尖利之声,“来客下舟。”
此声犹如枭鸣,好似裂帛,只是远远听着,已觉耳颅破碎。
又过去近两日,君子慎独箫中特性法力已可维持两炷香,来都来了,李悠并不打算就走,便让许文将飞舟落下。
甫一及地,便听着项默大声喊道:“你们既可限制我的遁术,还押我做甚?我昭珣真的是来找赌坊的!”
糟糕!李悠暗道不好,从项默的喊话中他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昭珣的名被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将双手背到身后,李悠昂首阔步,满脸倨傲之色,声带不满,“把我方卓的朋友放了!我们可是听说此地有赌坊,十分刺激,特意来寻,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刘歆既然嗜赌,哪可能说戒便戒?李悠猜测,其必是找到了更刺激的赌坊,并在舟上将推测告知过项默。
“哦?你们怎知此地有赌坊?又怎么证明你们是赌客?”尖利之声再次响起,不似先前大声,虽仍难受,总还能忍。
随即,林中飘出四人,一人在前,二人押着项默在后,行走之时如在滑行,给人以飘之感。
四人皆是黑衣黑袍,只是项默外袍遁行时已毁,露出的己土螣衣上满绣桃花,有些格格不入。
“自然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李悠语带嗤笑,“至于证明我们是赌客嘛,阁下不妨上前,我演示一个常玩的赌法,你且看是不是常赌之人才会。”
当先之人思忖片刻,飘上前来,李悠往怀中一掏,掏出一副牌,“此赌法名为拉郢维加郢,这里有六张牌,代表六个赌坊,这些数字代表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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