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却不让七娘做这些,私底下拉着她仔细叮嘱,“日后除了你相公的里衣、荷包,旁的针线活儿都莫要做,伤手又伤眼,年岁大了就知道苦了。有这工夫先把后院管束起来,虽说仲哥儿答应了日后不纳妾,府里会消停许多,可一个家里头却绝不仅仅只有这些事。将来你们俩要独住,家里头连个指点的老人也没有,你年纪轻轻的,哪里懂得如何管家,所以才让你日日跟在你二婶婶身边学着些。而今正赶上年末,府里最是忙碌,你一边多学着,一边也能帮衬你婶婶一把。”
七娘明白许氏的用心,心中感动莫名。
因七娘与邵仲定了亲,原本说好了要来侯府过年的邵仲却是不好上门了,只在年前送了一车年礼过来,人还未娶进门,这礼数却是已经到了位,把老太太哄得欢只夸他。
这是七娘与卢瑞进京后的第一个新年,过得热闹而隆重。府里请了个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唱了一下午,七娘虽不大爱听,却还是耐着性子陪着老太太和许氏坐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卢熠领着卢瑞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笑嘻嘻地不知道玩些什么,卢嫣也提着裙子汗津津地跟着跑,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晚上众人一齐守夜到子时,七娘这才迷糊着眼睛由采蓝搀扶着回了倚梅园休息。洗漱罢了,才倒下床,忽地察觉被褥底下有东西,她心里一颤,咬了咬唇,赶紧翻了个身探出头来仔细查看。
采蓝就歇在外头的耳房,应是刚刚躺下,呼吸还有些不均匀,时不时地有翻动的声响。七娘迅速缩进帐子,飞快地把压在被褥下的东西翻了出来,却是个长条形的怪东西,油纸包得结实。七娘小心翼翼地撕开了油纸,才发现里头赫然包着一根糖葫芦,醇厚的红糖裹着新鲜的山楂,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舔一舔,一直甜到了心里。
七娘高兴了一会儿,就幸福地为难了,这窜东西她是吃好呢,还是不吃好呢?
隔壁的梁康还在笑话邵仲小气,大过年的,哪有给媳妇儿送窜糖葫芦了事的。邵仲仰着脑袋朝他不屑一顾,“你个连媳妇儿都没有的光棍,哪里晓得什么叫做礼轻情意重。”更何况,为了做这窜糖葫芦,他可是在厨房里头折腾了整整一下午,头发都险些烧掉了呢。
时光飞逝,尔后的一年,七娘过得甚是舒心。她的婚事已定,不好再出门走动,好在来京后倒也交了两个朋友,展云朵和常三娘子便常来府里做客,顺便聊一聊京城里的琐事。许氏特特地让人请了两个苏州的绣娘过来给七娘绣妆,又寻了大夫给七娘开了方子,狠狠地给七娘进了一年的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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