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彭管事虽然话说的不完全对,但他或许也不知刘娘子今日在何处,以为大家都在水车那边检查。
因为谢知筠问了,他又想讨好少夫人,这才贪功说了一句。
这也不是多大的事,谢知筠现在心里有些着急,想要尽快看一看庄子上所有女眷的鞋子, 故而也没去多想彭管事的事,直接起身道:“你休息吧。”
说罢,她就领着朝雨走了。
水车位于山脚下,修建在溪水之畔,靠着涓涓流淌的溪水带动水车,把灌溉稻田的水带入水渠中。
这样节省人力的水车, 是谢渊看古书推敲而来,他也没有藏私,直接把图纸给了卫苍,这两年已经在整个八州推广开来。
拥有大片良田的世家大族们都采用了这样的水车,卫苍还努力从军粮里剩下一点银两,在良田成片,且适合建造水车的地方,也帮百姓们建了水车。
故而这两年的粮食产量有所增加,就是因为水力灌溉得当所致。
谢知筠知道那水车是什么样子,她也会画图纸,故而直接就跟小钟说:“小钟,你去水车那边看一看,若是大管家在,就让他去菜地,若是不在, 也让人寻他去菜地。”
小钟有些犹豫:“少夫人, 近来不太安全。”
谢知筠笑了笑:“无妨,这是自家庄子,还有那么多老兵在地里忙, 你速去速回便是。”
小钟看着不远处的老兵们,心道也对,变快步跑走了。
谢知筠领着朝雨继续往菜地那边行去。
路上,朝雨还说:“阮娘子也真是倒霉,最近怎么就这么多事,她怕不是本命年吧。”
“好像还真是,”谢知筠笑道,“她好像已经二十四了。”
说到这里,谢知筠道:“一会儿回去还是要看一下她腿上的伤,我记得家里有药膏,马车里应该也带了,一会儿给她拿一瓶。”
腿上的伤发炎,很容易引起发热伤寒,还是不能拖得太久。
谢知筠这么说着,突然想起来昨夜里做的那个梦。
梦里她只看到了那双绣花鞋,还有那双布满了青紫痕迹的腿。
凶手在杀害那名死者之后,就连衣裳也没给她好好穿,就让她那么毫无尊严躺在稻田里,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后来谢知筠梦里看到的场面,应该是管事于心不忍,给她盖上了衣服。
可能怕破现场的痕迹, 所以管事没有改动死者的姿势, 只简单把衣服改在了她身上。
谢知筠停下脚步,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在回忆当时看到的那一眼。
漏出来的一角衣衫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血迹,但也能看出来衣裳是粗麻料子的,应当是青灰的颜色。
在衣料之下,没有遮挡掩饰的腿上,除了青紫的淤痕,还有小一片伤痕。
那伤痕并不是鲜红的,上面的血也已经干涸,谢知筠第一次分析的时候,觉得那是被稻杆划破的伤口,若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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