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知筠好了,没过两日,她就又忙了起来。
八州中,位置偏北的临砚是南地比较有名的产棉地,每年七月上,北越和南陈的布商就会蜂拥而至,采买大批棉花回去过冬。
以往年来说, 这个时候的肃国公府就要开始准备棉银了。
因为到了冬日,要给将士们发放过冬的夹棉军服,需要提前采买大批量的棉花。
若是棉花不够,还要去大齐再买,这样不仅耗费更多,也不能保证一定能买到。
到了今年,卫苍和卫戟都不想再让南陈和北越随意采买棉花,所以想要整个吃下临砚的棉花,再拿棉花同南陈和北越交易。
这么做能保证西郊大营军士们的过冬棉服,也能保证八州百姓都有过冬棉衣,却对府中的营收有很大压力。
肃国公府并没有那么多钱。
这几日,一家人就在为这事忙碌。
谢知筠主要负责盘账,要把家中可以拿得出手的银两都算出来,然后再去商议后面的买棉事宜。
今日纪秀秀也跟着一起忙了。
加上崔季和卫宁淑,四人一起算了一个上午,最终的结果也不太理想。
谢知筠揉了揉眉心,看着手里的账册道:“这么算来,即便把家中的古玩字画拿来折现,也还差了六七成,这还是在棉价没涨的基础上算的。”
纪秀秀看了看她,又去看崔季, 有些欲言又止。
谢知筠微微松了一下眉头, 道:“秀秀, 怎么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经常一起做事,彼此之间倒是熟稔不少。
纪秀秀听见她问, 犹豫片刻,还是道:“母亲,长嫂,我娘家那边……”
纪家肯定有钱,但也没有有钱到那个份上。
谢知筠想了想:“你的意思是,纪家大约能拿出剩下的六成?”
纪秀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若是都拿出来,我们下半年的活钱就要一笔掏空,生意不好做,估计是拿不出这么多的。”
谢知筠看向崔季,垂眸沉思片刻,道:“虽然纪家能拿出这么多银钱,可也不能让纪氏补这个亏空,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家里也不能因为你,就把所有的活钱拿来填补,那后续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纪氏是商贾人家,是生意人, 生意人可不会做赔本买卖。
谢知筠看向崔季:“母亲,我看咱们往年的账册,除了咱们自己家出大头,各州府的权贵人家也要认缴一定数额的养军银。”
这笔钱不仅仅用来采买棉花,也用来采买军粮,织造兵器,医治士兵等等。
这么多年经营下来,西郊大营即便养着十数万精兵,各州府也有两万左右的州兵,但卫氏却到底没有被拖垮。
因为是举八州之力来供养士兵,所以比北越要轻松一些。
崔季便道:“正是如此,若是加上各家的养军银,我们大概还差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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