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儿,两人讨论了几句也便放下了,赵明安已经当着梁公公的面那么说了,就万万没有再改口的道理。阎夫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被赵明安利用的彻底,还招了自家的厌恶,也算活该。
倘若她不心大、不动这歪门邪道的心思,就凭在她家别院养伤这一段缘分,只要他们家不作恶,将来但有事求到门上,苏锦秦朗都不会不给几分面子。
现在呢,一万两银子将这份情分买断得干干净净,他们什么都别想了。
苏锦为秦朗小心换了药,看到伤口恢复得不错,心情大好。
秦朗比之前两天也精神多了,一方面是身体恢复了,另一方面是有媳妇儿陪在身边,一高兴可不就恢复得更好吗?
嘴还特别甜,一个劲的夸着媳妇儿,两人腻歪得差点误了喝药的时间。
服药之后,秦朗拍拍苏锦的手:“去休息吧,或者嫌闷了叫顾昉他们陪你出去逛逛。不过出门的话一定要带足侍卫。”
苏锦笑着说好,叮嘱两句便离开了。
她刚走开,秦朗的目光便寒了下来,“叫张通!”
他没有想到赵明安一来就不安分,非要无中生有闹出事儿来。不安排人盯着他实在不能放心。
至于算账,不急在这一时。
梁公公还在,为了报复他而让梁公公禀了皇祖父、在皇祖父跟前留下个睚眦必报的名声划不来。
阎夫人被赵明安的人架出去时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一片稀里糊涂,浆糊似的。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定郡王妃怎么能是那样的反应呢?不应该啊!这种事儿放在别人身上不是气急败坏、百口莫辩的吗?凭什么她那么三言两语的旁人就信了她呢?
难道真是她看错了人?这定郡王妃当真如她丈夫说的那样是个不好惹的?
怎么会呢?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郡王妃那么和气,对着她们母女笑吟吟的,跟她往日里所见的年轻妇人们并没有多大区别,怎么转眼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那现在她怎么办?她女儿怎么办?
世子爷明明那么同情自己、明明说了要帮自家闺女的,可怎么就突然反悔了呢?这、这不是耍着自己玩吗?
赵明安的亲随在阎夫人耳边冷冰冰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要是敢乱说半个字,你和你们全家就等着吧!”
这语气冰冷如铁,寒意侵人,阎夫人生生打了个冷颤,从头冷到脚。
阎夫人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中的。
阎老爷见她回来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满:“你这是又上哪儿去了?怎么又出去!”
阎夫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定郡王妃,叫人送了一万银子来?”她喃喃问道。
“可不是,”阎老爷听她说起这个有些沮丧,垂头丧气道:“这情分算是一丁点儿都没了,唉!”
当初定郡王留在自家别院养伤,一家子别提多高兴了。这种机会,一辈子——不,几辈子也未必轮得上一次啊,跟郡王扯上了交情,往后在这地界上谁敢不高看自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