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嬷嬷放低身段,苦口婆心得近乎恳求,低声劝解道:“二少夫人啊,您就说声知晓错了老奴扶您起来吧!王妃娘娘再如何那也是长辈对不对?哪有做晚辈的跟长辈斤斤计较?您是晚辈,总得您这儿给个台阶呀!弄得都下不来台又是何苦呢?您也受罪不是?”
苏锦似笑非笑看向轻嬷嬷。
轻嬷嬷觉得她很好骗吗?苦口婆心几句似是而非“发自肺腑”的“好话”,便想将她牵着鼻子走?
苏锦摇头:“正因为我是晚辈、王妃是长辈,这是非曲折更要弄清楚了,不能稀里糊涂的算了,哪有做晚辈的眼睁睁看着长辈犯错而不劝其改正的?这不是害了长辈吗?”
轻嬷嬷:“......”得,这叫她怎么说呢?
“二少夫人有心王妃知晓了,只是,二少夫人这样,叫旁人看了岂不成了有意辖制?二少夫人有话,当面跟王妃说清楚岂不更好?”
苏锦更不解了:“我这是听从王妃的吩咐跪在此,怎么成了有意辖制了?轻嬷嬷把话说清楚,我辖制什么了?是我自己求着跪在这的?”
轻嬷嬷憋屈极了,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怎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一个庶子媳妇......
轻嬷嬷这会儿是真的没法说了,无奈之下只得进屋,欲言又止。
谦王妃没瞧见苏锦跟着进来眉头皱了起来,心头火起:“怎么?她不肯认错?既然不肯认错,就叫她跪着!”
轻嬷嬷张了张嘴,想劝又不妥,这万一王妃再叫自己去劝解二少夫人偏偏自己又劝解不了,岂不全成了自己的不是?罢了,听王妃的吧。
很快,回事请示的管事娘子们陆陆续续的来了,看到二少夫人神色淡淡跪在廊上门前,均是一怔。
有同伴同行的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进屋禀事。
谦王妃心里有些乱,更多的是恼。
管事娘子们表现出来的比平日里别扭几分的神情她如何看不出来?还不都是因为苏氏那贱人!
苏氏那贱人就是故意要给自己添堵的。
众管事娘子们见王妃气色不太好,绷着脸,更加小心谨慎,恨不得头也不抬。
出去之后看见有平日里交情不错的要来回话,赶紧使个眼色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若不是十万火急的要紧大事儿,今儿还是别去请示了,缓一缓吧。
王妃跟二少夫人在斗法呢,何苦搅合进去?
一个多时辰过去,谦王妃越发坐不住了,恼恨一甩帕子,吩咐轻嬷嬷:“去,把她叫起来!”
轻嬷嬷也松了口气,连忙应是,出去笑着道:“二少夫人快起来吧,王妃叫二少夫人起呢!”
说着亲自伸手来搀扶。
轻嬷嬷这可算是给足了苏锦面子了。
苏锦避开了她的手,正色道:“轻嬷嬷,你可别乱传王妃的话。王妃之前才说了要认错才准起来,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变了呢?王妃真的叫我起来?没有叫我先认错再起?”
轻嬷嬷傻眼。这要怎么说?
谦王妃的确没叫她认错直接叫起,可之前也的确是叫先认错才准起。
所以,谦王妃出尔反尔?
谦王妃示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