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脸色更难看了,哼了声恨恨道:“随便你们!”
苏锦:“那就劳烦将嫁妆准备好,三天之后我们会上门去拿。”
赵婆子黑着脸,叫上赵良,怒气冲冲的走了。
秦家老两口叹气,苏锦便道:“爹娘放心,阿芳以后会过得很好的。你们也看见了,赵家如此无耻,到了这一步,只能和离。不然阿芳回了赵家,怕是根本不会有活路!”
秦芳心理上留下的阴影已经很大了,如今一听到赵家便情不自禁目露惊恐、身体僵硬,这么下去迟早会疯。
一个疯子,失足落水什么的,死了也就死了,到时上哪儿说理去?
秦家老两口也只能点头。
算了,若能要回嫁妆,料想她将来也用不着依靠旁人,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家里,苏锦向秦朗笑道:“你猜赵婆子会不会老老实实把嫁妆准备好?”
秦朗想也没想就摇摇头:“我看不像。”
苏锦一笑:“我看也是,那赵婆子怎么都不像个老实人。不过平白让那种人家占了便宜,还真叫人心里头不爽呢!这事儿没的商量,不给和离书,嫁妆她是一点也别想沾。”
秦朗点头:“嗯,到时不会便宜了她。”
两人商量着如何对付赵婆子,谁知次日发生了一件事,令事情有了转机。
次日早饭时分,村里突然鸣起了钟声,当当当的钟声一起,家家户户连忙丢开手头的活计朝村子中央的老枫树下奔去,路上遇见左邻右舍纷纷打听询问起来:出什么事了?
要知道挂在老枫树上的那口铁钟平日里极少会响起的,只有村里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响起。
比如之前要推广种金银花,里正也是这么把人都召集过去说话的。
这会儿问起来,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猜测各种原因,却谁也没谱,因为事先谁也没有听到有什么风声。
没有人想到,里正宣布的消息竟然是征兵。
北境军营要扩充,朝廷要征兵了!
正好房荫县就在征兵范围之内。
老规矩,家里是独子的可以免去,有两兄弟、三兄弟的去一个,四兄弟五兄弟及以上的去两个。
众人一片哗然,家里是独生子的暗暗松了口气,有兄弟的人家无不变色,如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大石头,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时候就体现出阶级的好处来了。
比如里正,虽说无品无级的,但大小是个村官儿,他们家就可以不用出人。
假如家里头有秀才的,也可以免征。
如果都不是,那么,有钱的话,也可以用交钱免去,只是价钱并不便宜,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对于地主富豪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女眷们一年裁剪衣裳、购买脂粉也不止这个数,可乡下人家,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二百两。
至少小河村里,就没有哪家舍得花二百两银子免征兵的。
一时间,好多人都哭了起来。
妯娌间说起话来也火药味十足,哪怕平日里关系颇为不错的,这时候也忍不住一人一句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