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稍一寻思,觉得这两个问题虽按规矩不能说,可说了也并不那么关键,于是点了点头。
肖衍点点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我是否可以推测:一,羭次山的情况,或者说各地煞气蔓延越来越厉害,已经难以控制了。二,夏公主出行几日,情况并不理想,鉴于外头传闻,昨日开始祭过羭次山神的人大规模出事,今天羽衣军的人又急急忙忙进宫,那这次的事,恐怕与夏公主关系匪浅吧?”
姝比之前的小头目冷静得多,面上丝毫不显端倪,不动声色地反问:“您推测这些,到底有何用意呢?”
肖衍没打算拐弯抹角,正色道:“是想提醒您,尽早做好准备,这煞气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夏公主可能会出事。另外,不要太指望你们的国主,反而……要防着些才是。”
按理说,自家人关门说自家事,怎么打怎么掐都行,外人插嘴却会有种挑拨离间之嫌,但肖衍顾不得那么多:“大公主早几日便外出了,还正是为的煞气之事,可你们国君屡次找人商量事,却从来没有带上羽衣军的人一起,说明对他而言,羽衣军始终不在心腹之列,只需要他们商量好了对策,羽衣军听命就行了。这次却破例招人,往好了想是夏公主境况危急,急着商量救人,往最糟糕处想……有没有人会对羽衣军起意呢?”
姝眉头狠狠一跳,厉声道:“肖公子,请慎言!”
“你们不愿扯开这层遮羞布是你们的事,别装腔作势,我们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罢了,免得到时候有人亮了刀,你们还懵一脸。”饕餮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伸胳膊环住肖衍的肩,冲姝冷笑,“反正这事说到底也与我们无关,出于朋友道义提醒一句罢了。”
姝只是一时被惊到,没想到有人如此……耿直,在宫中就直接大大方方说起王室父女离心的事了。但作为大公主的人,还是谋士一类的,与国主和厉钧他们的交锋已不是一次两次,当然不指望他们还存着“父女之情”“姐弟之情”之类不存在的东东。
只是对于肖衍说的,他们可能借着这次的事发难,姝却觉得可能性不大。
谁都知道,这次的煞气相当反常,按巫咸国通缉的几张图像来看,有两张竟与传说中死而复生的钟山神之子以及他朋友极为相似,看描述也是煞物出没,凶悍异常。民众不知也就罢了,作为丈夫国的王族,能不知道鼓与钦的可怕程度?
当初连个内乱都束手无策,需要夏公主平定,这会儿大敌当前,姝觉得国主需要一把锋锐的刀子,那就暂时不会搞小动作。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意见,而是夏公主离开前,召集了几名心腹共同琢磨出的,最可能的方向。
对于羽衣军来说,危机不一定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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