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嘴角上扬,张民悄悄退到一旁,静观着两人的切磋比试。
孙根源左足前迈,借力右腿凌空飞踢徐福而来,徐福见罢,身形前挪,忽的闪向一侧,抬臂轻抵侧腿,猛然掠到孙根源身后。
孙根源一踢未中,正待转身又行加上一掌,忽然间背后一记柔和的掌力虚飘飘的拍来。
这一掌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
当即,孙根源心知这徐福也是一位高手,不敢怠慢,挥掌招架。
“啪”的一声,两掌相对。
两人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徐福向孙根源瞧去,只见他面色冷凝,气势浩然,掌中不断送力,心道:“此人内力了得,倒是不可轻视”吸一口气,第二掌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徐福知道单凭一掌接他不住,双掌齐出,意欲挡孙根源一掌。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张民喝道:“不要命了么!”
张民身形快速上前,将徐福往斜里一拉,避开了孙根源正面这一击。
但孙根源的掌力还是汹涌而前的冲出,徐福身后的张民首当其冲,只听得“砰砰”的二响,徐福二人都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墙壁之上,只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落下来。
孙根源负手而立,看着徐福二人,口中轻道:
“无妨,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瞪了一眼孙根源,徐福回头一看,见拉他的乃是张民,心中一喜,说道:“张民,是你救了我一命。”
张民看了徐福一眼,口中回道:
“我攻他左侧,你向他右侧夹击。”
徐福一个“好”字才出口,只见张民便起身向孙根源跃了过去,眼中闪出如野兽般的凶光,也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渴望。
张民一身黝黑,身材矮小,武功却着实了得,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
他这连环三掌,便如三个浪头一般凶猛,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之前单掌之力大之三倍有余。
孙根源叫道:“好一个‘抬手三重浪’”
说罢,孙根源左掌挥出,两股掌力相互激荡,忽然挤的一冲而来的徐福退到一旁,缓了缓手,徐福再次前动。
便在此时,徐福的攻势已然向着孙根源而来。
看着徐福疾冲而来,孙根源对他不免有些惺惺相惜,非但不欲伤他们性命,也不想让他们二人在自己面前败的太过出丑。
一脚快速踢出,忽尔中途转向,徐福一声怪叫,飞身而起。
他却不是自己跃起,乃是给孙根源踢中臀部,身不由主的向上飞起。
他手中翻掌,本是运劲向孙根源头上劈去,此时臀部疼的火热,看到孙根源收腿间,方才知道那一脚如若直踢要害前后,自己恐怕早已身陨,心中不免感激二分。
孙根源下山以来,虽然未身经百战,却也锋芒尽出,但同时与徐福、张民对敌,却也是生平未遇之境。
这时孙根源收掌回身,内力鼓荡,战意更渐渐涌了上来,双掌飞舞,逼得张民二人一时无法近身。
张民其实医道极精,武功却算不得是一流人物,他于医道一门,原有过人的天才,几乎是不学而会。
他自幼好武,师父更是一位医道高者,某一年,其师为一高官看病,此人风邪入头,其师便说可开颅医治,后被认为其师意图不轨,将其杀之,从此,张民师门全无。
张民不肯另投明师,于是别出心裁,以治病与人交换武功,东学一招,西学一武,武学之博,可说考生中极为罕有,但坏也就坏在这个“博”字上,这一博,贪多嚼不烂,就没一门功夫是真正练到了家的。
感觉自己习得百家所长,至此张民想为师报仇,屡屡挑战高官家武师,出于惜才,高官并未让人杀他,而张民却还是不断挑战,不断失败,连高官家排在二等的武师都屡屡可胜于他,张民却还是日复一日挑战,后因如此,张民还被人称为万年张老三,其意便是他,也就是只配称为三等功夫者。
后经过多年,只听说高官之府,那名高官被人刺杀,却无人察觉,最后也只得不了了知,从始至终,也没有一人怀疑过张民。
孙根源眼见张民二人攻来,蓦地心念一动,呼的两拳打出,一招“二拳指天”随拳而出。
这一招式,潇洒大方,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众多考生毕生所盼望达到的拳术完美之境,竟在这一招中青露无遗。
孙根源一招打出,直打的徐福二人连连倒退,渐渐身形站稳,向着孙根源拱手抱拳道:
“我二人联手不敌,你确乃实学,败在你手,我们心甘情愿,哪怕赴那黄泉路,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