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敲门。
“谁?”
“老爷,是我于七。”于谦心腹长随在门外说道。
“进来。”
于七进来后,先做一揖。
“老爷,文少爷。”
“什么事?”
“兴公公派人传急信出来,说太子中毒,性命有危。”
于谦腾地站了起来,脸色峻急。
文少爷也是一脸惊诧:“皇上为何如此不智?”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朱祁钰坐在步辇上,眉头紧锁,心神不宁。
四年前,文武百官拥戴自己登基为帝,其实当时自己是又惊又喜,即兴奋又惶然。
这个位置,看着诱人,却凶险重重。
那时外有瓦剌兵马压境,大有一举灭国之势;朝廷内部,众人却是心思各异。
有确实一心为公的;有只想南逃偏安的;有浑水摸鱼,搞政治投机的;有报土木堡家破人亡之恨的;更有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的。
那个皇位反倒像是背锅顶缸的,如同一座柴山薪堆,稍有一点火星子,就会引火烧身。
在于谦等重臣的劝说下,自己最后还是同意了。
一番殚精竭虑,加上对于谦等重臣的完全信任,终于把瓦剌人打退了,威信也建立起来,可是兄长要回来了。
说实话,当初于谦等人力主迎回兄长时,自己是犹豫的。
他回来,自己这个皇帝怎么办?
有借有还吗?太过儿戏了吧。
于谦为首的群臣们信誓旦旦,说君臣名分已定,兄长迎回来也是臣。再加上看到孙太后、钱皇后等人终日以泪洗面,心中不忍,这才下定决心,迎回兄长。
中间有自作聪明的人,想让兄长中途出意外,被自己严厉阻止了。
兄长回到京城,自己尊其为太上皇,荣养在南宫。有传言说自己封门灌锁,将兄长圈禁在南宫。
谣言止于智者!自己问心无愧——剪除后患,封门灌锁是最笨的法子。
自己确实想改立独子见济为太子。是的,这有违当初与孙太后达成了默契,但是翻遍史书,哪有皇位传侄不传儿的?
这是人之常情。
自己就不能有一点私心?要是如此,这皇帝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改立太子的想法,遭到孙太后和部分亲贵大臣们的反对,但自己不气馁,慢慢来,总会让他们同意的。
偏偏有人,总是喜欢自作聪明,闯下这么大的祸事!
想到这里,朱祁钰紧握着双拳,牙根紧咬。
该死的狗才!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吗!
过去两三年了,除了死难者家眷,大多数官民对于土木堡之变的记忆,越来越淡,反倒对“失位落魄”的皇兄产生了同情。
太子突然被人下毒,事情要是传出去,朝野上下的流言蜚语漫天传,南宫城里的皇兄,会获得更多的同情。
要是被太后抓到把柄...真是该死!
正想着,朱祁钰被远处传来的惨叫声拉回了思绪。
“出什么事?”朱祁钰皱着眉头问道。
“回皇爷的话,是东厂番子奉太后懿旨在用刑。”一个腿脚利索的小黄门得到示意,飞跑了一圈回来禀告。
“给什么人用刑?”朱祁钰眼角乱跳。
“回皇爷的话,太后口谕,尚膳监疏忽失职,致使太子饮食不当,绞痛昏厥,当严惩不贷。尚膳监掌司张喜、当值监工和厨子等一干人等,赐杖死。”
“太后懿旨?赐杖死?”朱祁钰喃喃地低声念道,目光闪烁不定,最后落在舒良身上。
“舒良。”
“小的在。”
“去传口谕,除首犯张喜一人,其余人等免死。朕自会去太后那里说明的。”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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