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我接到一名手下的报告,说有人把一个麻袋扔进了河里,而且那个麻袋里面似乎装了什么活物,还会动,问我要不要检查一下?”
安昊说话的时候语气相当平淡,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低沉了,低得仿佛不能再低了,让章天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窒息感,无法呼吸。
安昊呵呵笑了两声,仿佛是在对自己的嘲笑一般。
“我当时也没有当回事,那个女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多太狠毒了,她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自然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说到这里,安昊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章天泽,发觉他脸上闪过一丝恍惚的呆滞后,他终于可以敞开把话说明白。
“可是随即我便听说了,夕月被沈梨毁容的事情了,那你说,那个被扔进河里的麻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安昊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在等着章天泽给自己解释。
章天泽目光失神的望着安昊,下唇几次张合却始终都没有一个字说出来,恐怕现在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向安昊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纠结了许久,最终章天泽还是低下头来不敢面对安昊,他知道这件事是他最后悔最愧疚的,可完全低估了夕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做出这种事情。
“我,我没有,我……”章天泽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扪心自问,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说一句话。
安昊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你还想说什么?你还有脸把沈梨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她对你信任的后果,被你丢弃,被你遗忘,被你送给别人当做发泄的工具!”
“你说够了没有!!”
安昊的一句句指责就像是一把把钢针插在章天泽的心头,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无处躲藏,他只能面对,任由安昊一层一层的揭开自己身上伪装的保护,强迫自己面对最脆弱的内心。
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剩下的安昊也没有必要再和章天泽提起,他累了,沈梨也累了,沈梨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变成噩梦,被永远封存在她的记忆深处,永远都不会出现。
所以作为曾经的章天泽,更是不应该出现在沈梨的眼前再打扰她,因为章天泽已经彻底失去了资格。
“那她,那你也没有必要让她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你是什么样的心思,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就算是自己有错,章天泽也会在心里默默承认,可那也并不代表安昊就可以趁人之危,从始至终他才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个人。
“你居然认为是我让她装的?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她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