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一反常态,他说这节课要听写一到六单元所有的单词、词组、句式。
“搞突然袭击?”同桌与我打完架后第一次跟我搭话。
“这是英语老师的专利。”我说。
身后的陶英“呼——呼”地吹着气:“一点准备都不给人家。”
“这次,错一个抄十遍。”英语老师在牙缝里挤出几个生硬的字。
单词听写完毕,自责、叹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教室中呜呜着,翻书声一波高过一波,不过我却在轻轻地哼着曲,心里满是自豪。
下午第二节课,我收到了听写本。一个单词都没有错,全是笑脸般的对号,在听写本左下角位置上还赫然写着三个红笔字:有进步。
“怎么会?”同桌脸变了色,“你竟一个都没错?”
“侥幸。”我说,“你就是提前没做准备。”
“你小子,真不是以前了。”金梦华坦诚道,“我对你有过成见……”
“过去的一页就把它掀去,不提了。”
胜利者是没有错误的,即便有裂纹,那也是美中必存的瑕疵,可以原谅,更可以宽容。
成绩优异的人,纵使目中无人,也会被说成持才傲物;不爱合群,独来独往,会被夸很有个性,出淤泥而不染;调个皮,捣个蛋是活泼开朗,聪明好动;打个哈欠,来会小盹儿,会被劝“别太累了,应该休息”;就算放个响屁,也能被评为: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但是,成绩比较差劲的人就不同了:目中无人,人家会说你有什么资格?不爱合群,独来独往人家会说你性情古怪,不能容人;调皮捣蛋人家会骂你心里没数,不知廉耻;打个哈欠,来会小盹儿人家会批评你“到门外站站,清醒清醒“;就是放个既无声又无味的闷屁,也难脱被无名的臭味牵连:是你放的毒气?
对于此,相信多媒体班倒数前四名——朱镗、余心高、张增思、赵勇都会有深深的体会。
在初一上学期朱镗就和夏江涛混在一起,但他与王宏志、郝天国、郝天家等人不同,他给夏江涛拾球,拿外套,擦皮鞋。
朱同学养着不短的刘海儿,脑袋很扁,瘦黑的脸上长着一口朱红的嘴唇,就像影视剧里的坐在婚轿上的女人极力描摹的唇一样。上衣的纽扣,不是少系一个,就是上下错位地颠倒着。他的笑与别人不同,显得异样地做作与不自然,仿若拥有不成熟演技的演员被导演强迫着灿笑一般。Start——Stop!Start——Stop!胶片被成卷地当一次性餐具而浪费,再大方的投资人也会呕出胃酸:“朱镗,你到底会不会演戏?”能不能演戏不知道,但他一定可以演小品——这是我替朱镗说的话。在历史课上,老师问某某人物是何时出生,何时死去的,朱镗争着抢答:“生于上世纪,但却死在了我手里。”没有脾气的历史老师把想骂又骂不出口的神色投过来,朱镗又说:“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语文课学《论语》,大家都背着:“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他则摇着脑袋说:“孔子曰,莫装逼,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倘若朱镗留着辫子,又赶上一阵风吹来,就是孔乙己在世也得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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