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一马当先,举起手中的钢管就冲了上去。
夏江涛不慌不忙,掏出军刺,慢慢向前走来。
汪明的钢管打在了夏江涛的臂肘上,夏江涛面无表情,军刺已迅速向汪明推进。汪明反应神速,用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抓住夏江涛的手腕,然后使出擒拿将其胳膊扭到了背后,军刺被汪明夺得,但他没敢用,远远地抛了出去。
汪明一伙见军刺已被拿下,全都像久久未食的饿狼般凶猛扑过来。夏江涛身边有个理着板寸的少年拿起砖头,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放到了两个人:“谁再上来我就给他开瓢儿!”
对面的十多个人果然未敢动弹,他们用孩子所特有的那种遇到真正的对手而开始害怕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人。他们开始明白,这次是遇上茬子了。而且,夏江涛等人也没有鸣旗休兵的念头,板寸少年身边的四个同伙已开始反扑。
汪明仍在同夏江涛纠缠,他已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他的兄弟们再无一人肯上前去支援他。
战争的胜负往往会出人意料,人多不一定能战胜人少。可是汪明却未想妥协,他一把推开夏江涛,向着板寸少年喊:“你拿砖头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咱?”
汪明处于被动状态,但是他冷静而又聪明地改变了战斗的方式。
板寸少年仍掉转头,用小拇指表示:我看不起你。
汪明健步而来,右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左腿伸向对方的膝盖。立刻之间,板寸少年就被摔在地上,还未等他喘口气,一只铁锤般的皮鞋又砸在了头上。一脚、两脚,板寸少年被踹得迷失了方向。当他奋力一冲试图站起来时,对手又抱住了他的腰,像动作电影的精彩镜头一样,板寸少年被重重地摔在了硬邦邦的砖头上。汪明骑着板寸少年,又施以重拳。夏江涛看到此,拾起一根铁棍向汪明走去。
“涛子,你别插手,说好的。”板寸少年说。
这时,板寸少年就像吃了大力神丸,以一股疯牛般的劲头将自己被压住的身子拱起。汪明毫无防备,向着右手边歪倒下去。板寸少年的气势正似黄继光堵枪口,奋不顾身,以命相博。汪班长马上就被左右开弓的拳头淹没:左勾拳、右勾拳,每一下都伴着板寸少年急促的呼吸声。下巴、耳朵根、脸颊……汪明捂这儿,防那儿,恨不能再多生两只手。板寸少年趁热打铁,薅住敌人的头发,像踢毽儿一样:快速灵活又不失力度。
汪明鼻血直流,脖子也划出鲜红的血丝,头发的损伤程度无法估量。他难以忍受这种血淋淋的打击,于是紧闭双目,咬紧牙根,用粗小短壮的手指向着板寸少年的小腹而去……
在长达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内,汪明和板寸少年惨烈地扭打在一起,没人上前拉架,因为还未决出胜负。此时此刻,双方都流着血,衣服上沾满泥土,汪明的鞋掉了一只,板寸少年的裤脚都挒开了大口子。即便如此,谁也不想退却,他们明白,输了战斗就输掉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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