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那荣辱不惊的神态,轻描淡写的话语,顿时使堂哥的突然失态变得很不合时宜,仿佛在瞬间之内,他已成了大煞情调之人。
此时此刻的胡健,是真想冲上去给堂弟一个窝心脚。可是转念一想,又怕被人看他哥俩的笑话。最终,他大手一挥,对着胡晨叫喊起来:“你早晚得让雷劈了。”话一说完,胡健便大步离开了教室。
遭遇如此尴尬的事情,一般人只能疲于应付,无地自容。不过,这对胡晨来说确实是小事一桩。
“我也就那么说说罢了,我哥这人太找真理儿了……其实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南坑的水,确实很深……”
“那你到底会不会踩水呢?”有人恳切地问。
“我会不会踩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能灌着……”
“你就跟我们直说吧,你到底会不会踩水?”人们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正确的答案。
“……唉……难得你们这么执着呀,说句实话吧!踩水我会,南坑咱也去过,只不过是在去年……”
“唔?那坑可是今年才挖的呀,原先就是个小水洼!”
“啊……是……是……但那水也不浅呀……”胡健还在狡辩。
“你快玩蛋去吧。你当我没去过?去年暑假我在那逮过鱼,那时的水还不过我膝盖呢。”
倪人杰、王传鲁、郭青、孟及水、张捷,这几人是同龄人,彼此之间相处得也算融洽,但他们的脾气、性格却是各不相同。
但丁说:“容易发怒,是品格上最为显著的弱点。”这句话,用在倪人杰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他好急,好冲动,更好打架;而且打起来之后绝不轻易言和,不沾光不罢手。大狼注重不能吃亏,死缠烂打;而他却注重必须沾光,必须把对方打服。
我活了二十多年,王传鲁这样的人仅见识过一个。有人说他是先天性神经病,因为所做的事好像没有一件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审视;也有人说他只是装傻卖呆罢了,内心里比谁都精。深秋的季节,他还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儿;没人招惹,他也神神叨叨地不知念着什么,好像刚喝了两瓶二锅头;与人开玩笑,闹着闹着就能打起来;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安静”,如果非要让他保持沉默,那只能让其睡觉或是死去。别人身上有缺点,他张嘴就说,丝毫不会客气;数学单科分数常常高得出奇,既让人怀疑又让人费解。怀疑的是一个整天只会嘻嘻哈哈地给人添麻烦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成绩?费解的是那些监考的老师们一致都说他在考场上从不抄袭。
他对雷横佩服得五体投地,把“二哥”当成了自己的“亲哥”;雷横也非常欣赏自己这个“兄弟”,干什么都喜欢带着他。只要与二哥在一起,王传鲁就不再是王传鲁。他已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礼貌、懂事、听话、连脏话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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