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都是手下的人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和他们计较了。”
“王杰!”
吕泽眉头一挑,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你收了崔老六多少钱,这么帮他说话?
还是说,你的面子值钱,我的面子就不值钱,谁都能来踩一脚?
你知不知道,现在西贡警署都传疯了,说有小混混砸了我的车,让我很没面子?”
王杰一听就不乐意了,回道:“阿泽,你这是什么意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我好?”吕泽言语不善:“为我好你就不该来。”
“阿泽,你什么态度啊,这么不给我面子?”王杰直接炸毛了,觉得是吕泽不给他台阶下。
“我什么态度?”
吕泽怒极反笑:“你什么态度,你在和谁说话呢?长幼不分,尊卑全无,我是高级警长,你是什么东西,一句师兄都不叫,和你组长也这么说话吗?”
吕泽彻底怒了。
他不相信王杰在黄大仙时,敢和他们组的组长这么说话。
跟他为什么敢,还不是没拿他当师兄,还用警校里的那一套称呼呢。
关系要是真好,这样称呼也没什么。
实际上,吕泽和王杰也就是说过话,住过一个宿舍,朋友都算不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警校就像大学一样,宿舍关系其实挺复杂的。
吕泽成绩好,平时经常受到表扬,在宿舍里一直是被排挤的那个。
他不在乎这些,也不想改变什么,一直我行我素。
却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这届有一千多人,谁都和他说过话,今天你来,明天他来,这个也要面子,那个也要面子,还用不用做事了。
静...
王杰瞪着眼睛,气说不出话来。
吕泽可不惯着他,扬言道:“回去告诉崔老六,想谈就中午来见我,不想谈,以后就别让手下来彩明苑,不然我见一个抓一个。”
“泽哥...”
正说着,宋子杰和何定邦也到了。
看到王杰,宋子杰目光一亮:“王杰,你怎么在这,来看我们啊?”
王杰不说话,看了眼宋子杰的肩章。
发现他也是高级警员之后,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
“泽哥,什么情况?”
宋子杰一脸的莫名其妙。
“一个傻蛋,毕业都一年了,还没认清自己,我看他这辈子想要升职是难了。”
吕泽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回去,崔老道知道了手下砸他车的事。
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托人找关系,于是找到了王杰身上。
王杰这家伙能耐不大,口气不小,八成和人家打了包票,拿了好处。
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金刚钻,想替人出头,小心出的多了,头也没有了。
中午...
崔老六带着几名手下,开着车来到了彩明苑。
他还是舍得不放弃彩明苑这块地盘,毕竟彩明苑距离黄大仙很近,谭耀文的实力又不强,非常适合他向外开拓。
“泽哥,砸你车真不是我的意思,全是这王八蛋自作主张。”
崔老六看上去四十多岁,光头,白胖白胖的,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人我给你带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另外这里还有一万块钱,是给您的修车费,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跟在崔老六身后的长毛马仔,噗通一下就跪下了,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嘴巴:“泽哥,我知道错了,我鬼迷心窍,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吕泽,何定邦,宋子杰,关清卿,围着桌子坐成一排。
另一桌上,谭耀文带着几个马仔喝茶围观,都在等吕泽决定。
“崔老六是吧,下次找人说和,找个机灵点的,本来我只是有点生气,现在我是非常生气。”
吕泽握着打火机,看着连连道歉的崔老六,冷笑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听说你早年为了争夺地盘,拿一条街和人赌斗,赌下油锅。”
“一口油锅支起来,**的那么烧,你自己吊在绳子上,让对方堂口的老大拉绳子。”
“结果愣是逼得对方服了软,不敢松开绳子炸了你,只能把地盘乖乖送上,让你一夜之间成了名,得了个油炸鬼崔老六的雅号,有这件事吧?”
“二十年前的事了,您不说我都忘了。”
崔老六一脸的自得,显然这件事能让他吹一辈子。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再来一次。”
吕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做主,让谭耀文和你赌,咱们还赌下油锅,彩头就是这彩明苑一条街。
而且这一次,不让你自己下,而是两个人一起,两口锅,两条绳,看看谁先求饶。”
吕泽目光一凝,戏谑的神色从崔老六和谭耀文身上扫过:“你们两个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