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人在索姆索纳斯建立的特殊战俘营,既有遮风挡雨的房舍,也有活动放风的场地,那些被俘的抵抗者,处境看起来还不至于太糟。魏斯没有妄动,而是选择静观其变。正如他所预料的,诺曼军队之后陆续突袭了抵抗组织的旧营地,得益于壮士断腕的策略,抵抗组织此间损失的只是设备和物资,人员方面基本上没有再出现伤亡和被俘情况。又过了一些时日,一名在4号营地之战中失踪的抵抗组织成员奇怪地出现在了旧营地附近的山林中,游击队侦察人员发现其行踪后,经过一番审慎的监视探察,这才将他带到了新的警戒据点。
听闻有人带来了贝拉的消息,魏斯火速赶到警戒据点。与之见面后,得知诺曼人将其放出,目的是让他“替皇军带个话”:战争是军人的事情,跟平民无关,只要洛林人放弃武力抵抗,接受诺曼军队占领洛林的现实,当前的严格管制措施会被取消,洛林民众不但可以吃饱穿暖,还能享受到他们在阿尔斯特自由联邦未曾真正得到过的政治自由,甚至组建洛林人自己的独立国家……
听完这人带来的口讯,魏斯沉默良久,屏退“无关人等”,而后发问:“你见到他的面了?你知道他是谁?”
这个名叫瓦莱卡的带话者以一种怪异的神色看着魏斯,以深沉的口吻回答道:“是的,我见过,也认识,有些年纪的索姆索纳斯人基本上都认识他……他是从地狱归来的人,也许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魂,但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他是您的兄长,克伦伯-海森家族曾经的骄傲……”
一直以来的猜测终于坐实,魏斯满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战场上跟至亲为敌,无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即便不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也逃不脱各种烦恼忧愁的困扰,甚至因此受到怀疑、指责——轻则名誉受损,重则前功尽弃。
“如您所知,我不是一个惧怕死亡的人,我只是不想连累我的亲属们,他们一直住在索姆索纳斯,既没有参加抵抗运动,也没有投靠诺曼人,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他一声令下,可以要他们的命,也可以让他们安然无恙。所以,我接受了他的条件,替他送这个口讯来。我知道,他派人跟踪我,想要从我这里找到你们的下落,我没有让他如愿,也算是我为抵抗运动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
魏斯点了点头:“我能理解你,瓦莱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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