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欣赏的人,科尼利斯总是格外宽容,他耐心地反驳:
“但是,我们要对付的敌人,也不是"浩如繁星"的弗莱曼人。诸王堡的城墙,也比科斯坦丁尼耶要短。
“要有信心,雷蒙德。堡垒大都是从内部被攻破,要塞失守也大都是从失去信心开始的。”
蒙泰库科利轻哼了一声:“信心可不能帮我们守住诸王堡。”
“所以我还带来了你的大炮。”科尼利斯泰然自若地回答。
炮兵总监对此颇为受用,没再说怪话。
“对于诸王堡的城墙而言,我们的兵力确实太少了。”科尼利斯先是肯定了炮兵总监的结论,随后话锋一转,“所以我们不能守城墙,也很难指望这些石头和砂浆砌筑的城墙,能在重炮的轰击下坚持多久。”
科尼利斯指着新城区城墙外的田野:“所以我们必须在城墙外坚守——我们要在这里修一座出堡,还要在旧城区的外面再修一座。”
蒙泰库科利抱着胳膊,用目光丈量土地,默默估算着工期。
在城墙外另起堡垒,蒙泰库科利与科尼利斯事先反复讨论过的几个方案之一。
其他方案还包括但不限于:直接在城墙的基础上加筑多边形凸堡、把城墙完全用三角堡和堑壕包裹、干脆将新城区要塞化等等。
但是比预想中更加恶劣的现实形势,替南方面军的决策者们排除掉了其他方案。
帕拉图大议事会如今能够动用的兵力,只剩下四个大队。
其中两个大队是第五、第六军团的留守部队,也就是两个军团中战力最弱的部分——但也已经是这碗稀粥中的精华。
因为剩下的两个大队,是河谷村之战的消息传回诸王堡后,格罗夫·马格努斯临时从城中的贫民、无业者中拉出的“壮”丁,战力与忠诚都非常可疑。
至于地方上的部队——村镇民兵、郡县守备队以及自治城市的卫队,已经既不听调、也不听宣,彻底脱离了诸王堡的掌握。
南方面军如今不仅要抵御外部的敌人,还要防备内部的叛徒。
所以预想的各种方案中,只剩下在城外另起出堡一条路。
因为独立的出堡不仅能抵挡外部的炮火,也能防御背后捅来的刀子
“不够!”蒙泰库科利得出了结论,他斩钉截铁地说,“两座出堡不够!”
他指着十箭河上游的江心岛:“那里也得修一座炮垒。”
在场的众人都有点不明所以,因为江心岛距离城区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岛上非常荒凉,除了一座修道院和早就被荒废的夏宫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两座出堡,再加上城墙,我们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了,还要再分散兵力吗?”弗利茨谨慎地提出反对意见,他回想了一遍出发前看过的档案,“我似乎没有在诸王堡的战史中,看到关于岛的争夺记录——帕拉图人也是不守那里的。”
“帕拉图人不守,是因为他们是帕拉图人,”炮兵总监白了少校一眼,“但是我们不是帕拉图人,新垦地叛军也不是赫德人。
“赫德人在岛上敲一百架抛石机,也扔不进来一根羊毛。但新垦地叛军只要在那里架上一门重炮,就可以不受限制地轰击诸王堡。
“最重要的是,他们将能够封锁河道,限制我们的战船的行动。”
“时代变了,瞧着吧,”蒙泰库科利撇了撇嘴,“从今往后,玛吉特岛就是新的绞肉场。”
“时间来得及吗?”科尼利斯冷静地问。
蒙泰库科利皱起眉头,讲了个炮兵科笑话,“舀多少勺水能舀干内海?还不是取决于勺子有多大?时间来不来得及?还不是取决于新垦地叛军什么时候来?
“让格罗夫·马格努斯把他能找来的民夫都召集起来,我尽量。”
科尼利斯点了下头,随即看向另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校官:
“那么时间来不来得及,就看你谈得怎么样了。”
……
一天前
詹森·科尼利斯与威廉·洛德韦克的私下谈话中间
“您凭什么就这么自信?”威廉·洛德韦克已经几乎是在咆哮,“叛军一定会和您谈?”
“当然是因为,”科尼利斯冷冷地回答,“我有他们不能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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