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谷内再次陷入混乱。
忌惮那位黑瘦小丫头许久许久的,从各方而来的修行者,沦为了安岕山的攻击目标,成为了他杀伐的对象。
血光掠动,如死神挥舞而出的,巨大的血镰。
入微境也好,yīn神境也罢,各国的那类修行者,对夺命的血光一点办法都没。
不管什么灵器,什么精妙强大的灵诀和魂术,都不能限制那两束血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束血光,以诡异曲折的方式飞逝,收割着生命。
极短时间内,就又有三人被杀。
龙天啸,虞渊,还有梅秋容,那位黑瘦的小丫头,不是血光率先攻击的目标,都看着血光穿梭飞逝的过程中,谷内众人哀嚎着,一个接着一个死亡。
令虞渊不解的是,安岕山的灵魂气息,没有显露出来。
安岕山,本身的魂灵和气血混合的自身,似依旧在地底。
嚷嚷着,要震杀封禁安岕山的梅秋容,一手握住黄葫芦,一手抓着天宫印,如临大敌,却没有急于行动。
她,并没有盯着两束血光看,反倒是东张西望。
仿佛,在瞧不见的暗处,在视线的死角,藏有大威胁。
与此同时,谷外。
本该和胡家族人一并死去的柳载河,悄悄从怀中,又取出一枚丹丸,迅速吞入口中。
丹丸sè泽灰褐,如一颗长有胡须的小心脏,一根根灰sè胡须,之前还轻轻飘舞。
丹丸只显一霎。
可不论是石禹轩,还是陈清焰,皆瞬间生出感应。
还有几位出自天药宗的炼药师,神sè也是微变,一起看向柳载河,其中一人惊喝:“你手中丹丸,出自何处?”
向来倨傲冷漠的柳载河,脸上有了一丝慌乱,道:“家族所赐!”
“不可能!”石禹轩脸sè深沉,“龙须毒心丹,绝对不是你的家族赐予,威灵王的后代,也不可能涉及毒丹!柳载河,你炼药天赋非凡,本应该在我宗的引荐下,前往药神宗修行,怎么偏偏误入了歧途?”
“我中了谷内剧毒,唯有依仗此丹,才有一线生机。”柳载河道。
“我只问你,此丹,来自于谁?”石禹轩再问。
柳载河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石叔,这柳载河借我一用。”陈清焰突然说。
石禹轩讶
然,“什么?”
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陈清焰握着的蛇皮剑鞘,突指向柳载河。
蛇皮剑鞘内,一缕绵柔坚韧的剑意,骤然生出。
吞下那枚“龙须毒心丹”的柳载河,在霎那间,被剑意缠绕着,随着陈清焰的拉扯,竟直接朝着她飞来。
一瞬间,柳载河就被她,给抓着按在了蛇皮剑鞘上。
犹如,之前她在前,虞渊在她身后的样子。
“走!”
陈清焰一拍他的肩头。
有一条条灰褐sè的龙须,如柔软的柳条般,从柳载河的体内飘荡出来。
条条龙须,并非实质,而是由柳载河的气血和灵力,混杂着“龙须毒心丹”的丹毒给释放的。
一直站在谷内,不敢深入的陈清焰,拿柳载河作为一根矛,突然射向yīn风谷。
条条龙须,接近“幽火流毒阵”的那一刻,灰褐sè的龙须,猛地疯狂延长,还似牵扯着柳载河,带动着那蛇皮剑鞘,想要退回去。
陈清焰嗤笑一声,五指并拢为剑,轻轻点了点。
就见长了半米的龙须,瞬间变得安分老实,再也不能异动。
而柳载河,就这么一下子,颧骨深陷,忽然消瘦了一大截。
仿佛其精气神,都被那一条条怪异的龙须,给吸吮\了大半。
“哧啦!”
幽火流毒阵的明黄光罩,有火苗流窜出来,向陈清焰而来。
那条条龙须,被陈清焰的剑意所控,无奈地伸出来,和一簇簇火苗接触,令火苗居然都熄灭大半。
蛇皮剑鞘带着柳载河,猛地穿向深谷。
谷内,虞渊突有所觉,皱眉看向一处。
心田,一个念头滋生。
又黑又瘦的小丫头,微微蹙眉,不情不愿地,朝着那方向,以小手一扯。
随手一扯,那片方位的剧毒烟雾,就悄然散去。
“咻!”
一霎后,就见踩着蛇皮剑鞘的陈清焰,挟持着柳载河,也竟然冲入山谷。
她一入山谷,本来弥漫在她后侧的剧毒烟雾,又再次涌动着,填满那片空白。
而谷内众人,谷外的众人,在这个短暂的时刻,都能看到彼此。
虞渊看到了石禹轩,还有谷外天药宗的炼药师,更多乾玄大陆的修行者。
石禹轩等人,也看到yīn风谷内,有两道血光流窜,看到了龙天啸,关羡云和梅秋容。
还有一个,站在yīn风谷深处,本该是通往地底囚室的地洞处,神态淡漠,模样俊逸的少年。
“那少年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