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与药狗贼人一战功成,从此刘庸不再称呼它蠢狗,改喊大黑,已然正名。
与此同时,原本在学校籍籍无名的刘庸在期末考试,如同空降一般以两门191的总分拿下全年级第一名,学校用于公示成绩的小黑板前,突然炸开了锅,众多学生纷纷议论“刘庸是谁?哪个班的?”。
刘庸站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成绩也倍感意外,怎么就成了第一名?
这还要从他的语文老师说起。
一二年级刘庸贪玩,学习成绩直到三年级上半学期也属中等,数学还好,语文因为需要背诵记忆,都是勉强及格。
这时,班里来了一位年轻漂亮语文老师,名叫梁静文,二十多岁。
这梁静文不久就发现贪玩成性,自由散漫的刘庸,发现这孩子不是学不会,就是不肯学。
一次考试后,梁静文故意找茬,点名让刘庸到讲台默写生字词。平时走马观花的刘庸那里能默写出来,站在讲台面朝黑板背对同学,他双手僵硬如面壁思过。
梁静文心里好笑,面上却严肃地说:“搬着你的小板凳出去,什么时候会默写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刘庸也不是第一次被罚,什么站墙角,挨板子都时有经历。闻言搬着板凳就出了教室,他本以为有人还会被罚与他做伴,不成想等了半节课再没有人被罚出来。
原来梁静文今天对他是特殊照顾。
下课时间,一大群同学叽叽喳喳对刘庸冷嘲热讽,梁静文看在眼里也不吭声。
到了第二节课,刘庸依然独自在教室外面,爬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但经过同学们的嘲笑,早已没有了从容淡定,取而代之的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刘庸这才静下心来,用心记背,很快就把所有不会的生字词记下。
刘庸以为这就过去了!但梁静文属实难缠,不但背诵课文检查作业对他特殊照顾,就是上课时提问问题也指名点姓要刘庸回答,答的不好就要被罚。最严重的一次,梁静文不让他放学,特地给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这让贪玩散漫的刘庸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业之上,渐渐的便不再受罚,而且似乎回答问题变成了他的习惯。
白天上学,傍晚写作业和大黑玩耍,日子变得格外充实。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名列前茅,看着小黑板的刘庸内心哪种突如其来的欢喜,难以言表。
很快就有同学看见了他,对他喊道:“刘庸!你不是作弊了吧?”
“你横的狠呀!”
说话同时,一脚已经飞来,刘庸那里躲得过去,被这一脚踹翻在地,随之愤怒,破口大骂。
刘庸起身骂道:“你们这些渣子!”
这一骂不要紧,四个人一拥而上,将他掀翻在地,刘庸顾忌奖状,无法还手。他将奖状拿在手中,趁机逃跑。
刘庸边跑边骂,跑出去没多远,又被追上。
听着刘庸骂的难听,三个男同学还好,其中那个女同学双目圆睁,已然对这个打架不行骂人有一套的小不点恨得牙根痒痒。
这次追上之后,女同学仗着自己比刘庸高上半头,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坐在刘庸身上猛抽了他几个耳光,嘴中还骂道:“你这个没娘的孩子,看你还骂人不骂!”
刘庸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气的双目血红,此时他终于松了奖状想要反抗,奈何身材瘦小全无反抗之力。
这时,他忽然看见,大黑站在村口对这里凝望,似在等他,于是狂呼一声:“大黑!”
大黑听见呼喊,狂奔而来。
这让四个人赶忙起开,随手抄起田地里的土块严阵以待。
谁知虚惊一场,大黑跑了过来吐着舌头对刘庸摇头摆尾。
一个畜牲,那里明白他的意思。刘庸不甘心的对大黑吼道:“上啊!大黑!咬死他们!”
可惜大黑不像他想象那般神勇,看了四人一眼,仍围着刘庸摇头摆尾。
四人定下神来,用手中土块对着大黑和刘庸砸了过去。
大黑吓了一跳,被一块土坷垃击中头部,哀嚎一声往后退去。
刘庸也往后退,他看着抱头鼠窜的大黑,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他在挨了几记土坷垃后,漠然坐在田地里,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四人见他不再嚣张,得意洋洋地喊道:“傻狗配蠢人!”
随后四人扬长而去。
只留一人一狗孤零零地蹲坐在田野里,小路旁,大黑也不在晃悠,也安静的蹲坐在他的旁边。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刘庸才起身拾起奖状一声不吭地往家走去。
天色苍茫,无风平静,霞光万道树影婆娑,良田美景的田间小路上,一个人一只狗缓步而行一前一后,显得如此唯美。
只是,谁又能知道这个不到十岁大的小孩,内心如何地波涛汹涌,意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