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刘庸心中都憋着一股怒气无处宣泄,暗骂客车司机勾连匪徒,骗他钱财。对于一路风景置若罔闻,他索性闭上双眼沉沉睡了一觉。
大巴来到泉州,堂哥江涛让他在港湾路下车。刚下车子,刘庸就被一堆出租车司机围住,询问他到哪里。
刘庸这次警惕异常,有了前车之鉴,他和出租车商量好价格才上了车。
泉州是临海城市,与台湾省隔海相望,海岸线蜿蜒曲折形成了无限风光的泉州湾,近年来由于发达的服装业和其他产业链,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直上云霄。
而刘庸堂哥江涛也在泉州默默为泉州的崛起辛勤耕耘着。
这里每家每户都是一个小型工厂,以服装裁剪制作为主,江涛混迹在这个村子已经三年时间,一台缝纫机蹬得如火纯青,做衣服就是他的工作。
刘庸见到他时,他也正为一家老板赶制订单,领着刘庸边踩缝纫机边和他聊天,旁边还放着几瓶饮料,江涛说这里没人监管,干得好干得快老板就高兴赏识,那饮料就是老板买来的。
江涛问刘庸:“要不要在这里干?叠衣服一个月也有一千八到两千多吧!”
刘庸见三层的居民楼里,放几台缝纫机,记件拿钱多劳多得。这种给户家打工的工作,非他所愿。
到了晚上,兄弟两人找了一家饭店喝酒聊天。刘庸对这里的情况也了解了大概,这一块没有太大的制衣厂,江涛受不了约束,不想进厂,而且在这里工钱也不少拿。
两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不想在这里工作,第二天,刘庸就待不下去了,他再次坐上了开往浮洲市的火车。此时的他有了打算,因为过完年他就成年了!18岁,他等待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这两年因为年龄问题,很多地方都害怕雇佣童工问题,不敢收留他,这也使他在洗浴中心做服务生,被无良中介骗了生活费到苏州电脑厂。
如今他只需要再坚持到过完年,就可以天高海阔,鱼游鹰飞,想到这里,他信心百倍,对于生活充满了希望。
但是,目前他还需要找一份工作,毕竟还有几个月时间。
这次他没有回家,直接在浮洲市中心附近租了个房子,开始寻找工作。
刘庸的底薪也涨到了3000块钱,他偶尔请同事吃饭聚餐,生活开始丰富多彩。
他自己也被冯涛教会了打竞技游戏,最近两个月时长通宵。竞技类游戏,复杂多变,需要意识头脑手速,缺一不可,这些正是刘庸的强项,不到一个月就带冯涛上分。那时天梯积分1800就是大神级别,刘庸两个月后天梯积分达到2000加,让冯涛这个1200的菜鸟崇拜不已,平常工作也对刘庸言听计从。
刘庸也开始沉迷在游戏当中,难以自拔,屋子里书架上已经起了厚厚一层浮灰。
这天,他又是玩了一夜游戏,昏昏沉沉的站在水果区,强行指挥了早上的铺货陈列工作。
早上买水果的人不多,大多是年轻妇女或老太太在水果区旁边的生鲜菜区买些时蔬供一天所用。
轻缓的音乐中,刘庸渐渐从疲惫中有了点精神,目光扫过人群,偶尔在一些年轻时尚肤白貌美的女人身上停留片刻。
忽然,他怔怔地看向其中一个女孩,目光再也无法收回,欣喜和激烈地感情,一张张美好的画面,从记忆里跳跃出来,使之前的疲困一扫而光。
是玲珑,她为什么来买菜?她也不上学了吗?对!今天是星期六,说不定是她父亲让她来买菜。她脸色为何这般难看忧郁,是不是因为高考没考好?
“玲珑!”他大声喊道,全然不顾四周左右的眼光。
玲珑被这熟悉而陌生的叫喊吸引,她抬眼望去,脸上紧皱的眉头和忧郁的神情渐渐消失,她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了!
刘庸几步来到他的面前,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玲珑!真的是你!”刘庸喜出望外,兴奋快乐。
玲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已经比她高出半头,英气逼人的刘庸,感受着他对自己的眷恋,双眼却渐渐模糊,一行晶莹的泪水划过她白净的脸颊。
“刘庸哥哥!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