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愕然震住,神容僵硬道:“你胡说什么?”
宁南忧咄咄逼人道:“我胡说?你夜夜在我耳畔喊着他的名字,难道是我的错觉不成?”
江呈佳不由惊骇仓惶:“原来你早就醒了,却一直不肯睁眼?任凭我如何担忧,如何难过...你都不愿醒来让我安心?”
“我若没有装睡,怎能听见你日日呼唤其他男郎的名字?”他的神色愈发冷漠,语气也寒彻透底。
江呈佳惶然失色,惨然一笑道:“这次...你又想怎样?要为了覆泱同我合离么?”
“看来,你与他真是情意深重?既然如此,何必在我这里故作一派深情模样?白日里在我耳边忏悔认错,夜时便与他梦中相会。江梦萝,你逢场作戏的本领,实在令我叹服!”
宁南忧上下审视着她,神情中甚至露出了一丝嫌恶与憎恨。
江呈佳大失所望道:“我日夜照拂,陪在你身边,只盼着你能够醒过来....你却是,这样想我的么?”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男郎,企图从他的眸色中读出一丝怜惜之意。
宁南忧对她的黯然神伤视若无睹,言语之间愈发凌厉伤人:“你要我怎么想?江梦萝,试问我曾何处对你不起?自你我交心后,我便处处依从你,将你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爱你入髓入骨。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于我,甚至与我母亲、窦太君、窦月珊联手隐瞒我的身世,叫我如世人所弃之敝履般可怜又可悲。如今,连你深爱之人...也并非是我。你还要我如何信任、宽容于你?”
江呈佳张了张嘴唇,满腹委屈堵在心头,吐露不出却也吞咽不下、如鲠在喉,令她难以自抑的痛苦。
宁南忧闭上眼,认命似的深呼一口气道:“江梦萝,你记清楚!你已经嫁我为妻,就算心底再惦念往日故人,我也绝不会与你合离。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休想我放你离开!”
此刻的江呈佳难掩失望与心痛,赌气的说道:“你既然认为我所爱之人并非是你,又为何要这般禁锢于我?不如我们两相放手,从此各自安好、一别两宽?”
这句话像是烈热的火把,点燃了引线,直击宁南忧的心防,令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
他撑起身体,瞬间逼近女郎,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的秀发中,一把抚住了她的后脑勺把控在掌心之间,周身气压极低,眼中迸出阴骘冷寒之色,死死盯着她道:“你休想!”
说罢,他低下头不顾女郎的挣扎,强行吻住了她的双唇,愤恼而疯狂的汲取她的一切。
江呈佳用力推着他的肩膀,企图从他怀中挣脱。谁知这男郎明明还生着病,却不知哪里来的惊人之力,竟将她双手举过软枕,牢牢的囚系在头顶,令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无力抵抗,只能忍着不适被迫接受他的亲吻。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吻得女郎愈来愈窒息,到最后几乎令她喘不上气。就在她快要因为缺氧而陷入昏沉之际,女郎终于狠下心,用牙齿狠狠磕住了他的舌尖。顿时,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漫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她没有想到即便这样,宁南忧也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反而更加放肆的侵略着,不肯退让半步。
最终她彻底放弃了挣扎,忍泪含悲的望着他,身心俱疲。
宁南忧吻得忘乎所以,玉指如拨古琴般,一点点抚在女郎的身上,逐渐向下游走。他贴着她的唇角小心翼翼的往那白皙秀颀间移去,撑起手臂支着身体喘息时,无意间瞥见了她秋水般的眸中含着的悲泪,便像一盆冰冷发寒的水瞬即浇灭了心中的火热。
他停住双手的动作,从江呈佳的身上翻了下来,握起拳头暴躁愤怒的砸在被褥之上,发出闷声低吼,最终跳下了床榻拂袖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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