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泰然自若的在马车里等着,吕寻却焦急不已,眼瞧着江呈佳还未从宅子里出来,便急忙问道,“主公...这江氏..夫人她还没出来,难道您不怕她同那施安说些什么?”
吕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嘴,立即改正过来唤作夫人,面上却对这个称呼厌恶至极。
“你性子何时变得这样急?”马车里传来沉沉的声色,宁南忧睁开眼道,“季叔在一旁,她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同施安说些什么。”
“主公!那江呈轶心机颇深,不见得猜不出您的计划。若他要劫走施安,直接带入宫中面见魏帝...您的筹谋就...”吕寻想继续劝说。
“闭嘴。”宁南忧未等他说完,便厉呵一声,寒气森森。
吕寻一惊,晓得自己说错了话,立即闭上了嘴。
此刻马车后方传来了脚步声。吕寻回头一看,便见季先之与江呈佳从里面走了出来。
片刻后,马车里闭着眼的宁南忧只觉帘子一动,有人钻了进来,于是睁开眼朝前看去。
江呈佳面露笑容,在他身旁坐下。
“出来了?”他浅浅地回了个笑,拉住江呈佳露在袖外的小手只觉冰凉,不由皱了皱眉道,“怎么手这么凉?”
她不作声,倚靠在后面的软枕上,面色略略发白。
“施安同你说了什么?脸色这样差?”他关切的问着。
江呈佳犹疑片刻垂目低声道,“他求我救救他的家人...”
宁南忧诧异起来,也没料到她竟这么快便说出了实话,于是沉下声接着问,“阿萝答应了?”
“嗯。”她应道,“有句话,施安说的没错。他助纣为虐,可家人却并不知实情...他的家人确实是无辜的。”
他心下一动,此刻竟不知如何回她的话。
“二郎...我心下不忍,答应了他。可...我不过一介女流,虽有功夫傍身,手中却并无人脉。但那的确是无辜之人。二郎,可否...帮我寻一寻施安的妻儿父母,护他们周全?”江呈佳自顾自地说着,语气里带了央求的意味。
宁南忧与之对视,凝目看了许久,忽而道,“阿萝当真想救施安的妻儿父母?”
眼前如花朵的小女子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一片期盼的望着她,水灵灵的眸子里都是对他的信任。
他忽然觉得心中一股炽热又冲动般的涌了上来。
但吕寻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旋,斯须几时,内心的理智才将那片躁动的情意压了下去。
“好。我答应你。”他面无波澜之色,平静说着,“只是,有一事你须知。前几日我得到消息,说是施安的妻儿已死于隆中大灾之中。其父母不知所踪。”
这试探性的话语令江呈佳面露惊色,装作无知:“怎会恰好死于隆中洪难中?那...君侯可有派人寻找其父母?”
宁南忧将她的惊色看入眼中,略略转了转眸道:“寻了,无从查起。至今为止不曾有消息。”
江呈佳则失落的垂下了眼眸,“如此...也没有办法。”
他不忍瞧见她垂目难过的模样,终是凑过去轻轻道了一句,“我答应你,若一有消息,必然第一个告诉你。并派人保护他父母。”
她面露喜色道,“果真?”
宁南忧点点头予以肯定,便见江呈佳一脸高兴的同他说道:“二郎肯为我做这些,我很是感动。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