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皱眉,轻声呵斥道:“你能忍得了什么?你本就不是沙场征伐之人,也从不习武,体质可没我好,若是晚一点,恐怕要出大乱子。”
窦月珊死死咬着下唇,用力按住伤口处,拽着宁南忧的胳膊不肯松手:“我不许你去,事情眼看就要成功,你这一去,我这点伤也都白受了。”
宁南忧一阵无语,仰头望向侧边的窗口,拍了拍他的手道:“想必甄群就在外头,我秘密嘱咐他就是了,不会露出破绽的。”
“不行,现在...绝对不能找人过来。”窦月珊明明已经乏力至极,眼前一片晕眩,却仍然坚决反对。
宁南忧正要骂他,床榻上的女郎听到这悉悉索索的对话声,醒了过来,看见窦月珊倚在软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当即爬了起来。
“既然此刻不能找人,就让我来为子曰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吧?”女郎出声,打破了面前的僵局。
宁南忧一回神,才反应过来,忙点头道:“我怎么忘了...你跟着年谦在边城忙过一段日子,多少会了点基础的医术,做个简单的伤口处理和包扎,还是可以的。”
“二郎一时慌神,没有想到也正常。”
江呈佳披上外袍,便匆匆去一旁拿了剪刀、棉纱白布以及金疮药过来:“幸而,平定王为你准备了这些疗伤的用具,正好派上用场。”
她侧着身子,坐在窦月珊身旁,低下头,拿着剪刀剪开他腰侧已经破烂的衣裳,拿了干净的纱布浸入煮沸过的凉水里,捞出挤干,为他擦拭伤口附近已经干涸的血迹。
女郎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半天,窦月珊腰间伤口的模样才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道将近两寸长的刀伤,血淋淋的,皮肉边缘不知怎得焦黑了一圈,里头却是猩红一片。
她锁住眉头,抬眸看向窦月珊,问道:“子曰这伤,怎么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窦月珊浑身颤栗,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忍着疼痛,听到女郎这么问,他便道:“刺伤我的人手里拿着的刀,刀锋不知怎得滚烫无比,许是...被那刀灼伤的。”
江呈佳自言自语道:“真是奇了,何人会用烧热的刀具袭击人?他竟能握得住刀柄么,不怕烫着自己?”
宁南忧听着她这话,敛起眸光,眼底深邃起来。
窦月珊轻轻喘息,已经没力气说话,没理会她的话,闭着眼睛忍受伤口处的痛意。
江呈佳也止了声,静下来安心为他处理腰际的刀伤,她将随身携带的缝针水洗并火灼了一遍,便穿上丝线,替窦月珊缝合伤口。锋利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肉里,那细碎发麻的痛意使得软榻上的青年狠狠的抖了抖,他屏气凝神,不敢叫出声,只能用尽力气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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