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整整一个时辰,他终于脱手,把陷入沉睡的江呈佳放在了床榻上。
女郎脱离他臂弯的那一刹,江呈轶只觉得自己的双臂快要脱臼,既麻又痛,令他微颤不止。
沐云安置好江呈佳,便立刻转过身,朝他奔来:“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适才,一屋子的人都围着女郎转,却忘了屋里的这位郎君,亦是三夜未曾合眼,身上的旧伤甚至还未痊愈。
失去重物的加持,此刻,江呈轶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一眼望过去,便能立刻发觉他的神情不对。他立在床前,吃力道:“无碍。”
沐云不信他的话,凑近检查。然而,这郎君还未等她靠近,便朝地上狠狠的栽了下去。她不禁惊呼道:“阿轶!”
屋中才睡下一个,又倒下了另一个。
沐云牙根一颤,只觉得焦头烂额。
周围仆婢手忙脚乱的堆在江呈轶身侧,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来,往侧边的矮榻上一放。沐云立即扑过去,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忽觉得掌心一阵粘腻,一股铁腥锈气传来。她低下头看去,江呈轶的手腕上已沾满了血迹。
沐云立即用剪刀轻手轻脚的撕开他的衣袖,并往上翻,发现他的整只胳膊早就鲜血淋漓。
这令她心口一悬,原本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焦灼,她丢下剪刀,用力撕开江呈轶肩膀上的衣服,只见一片血污映入眼帘,他肩膀上的伤口已彻底崩裂,甚至比原来的伤势更加严重。
沐云怔怔的望着,满眼心疼。他明明伤势这样严重,方才竟还硬撑着站了这么久,而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一心只扑在江呈佳身上,完全将他忽视了。
身旁的闫姬,望见眼前这景象,急忙扭身离开。不过一会儿,她便又将医者请了回来,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的对沐云说道:“夫人...快请医者瞧一瞧云菁君的伤势吧。”
沐云回过神,立即给医者让了位。
这三名医者本在厨房叮嘱仆役熬药,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闫姬拽着拖到了这里。眼见方才还好好站着的郎君此刻突然倒在矮榻上不省人事,医者们也纷纷惊诧起来。
领首在前的那位医者跪在矮榻旁,先一步搭上郎君那只沾满鲜血的手腕,细细摸脉,许久之后他重重松了一口气道:“郎君并无大碍,待属下等人用草药与汤药为他止血后,便可灼银针,缝合伤口。”
沐云急不可待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阿依。我本就没有晕过去。”
矮榻上传来低缓虚弱的声音,沐云扭头望去,只见这郎君睁开了一双疲惫不堪的眼。
他斜侧着身子,靠在矮榻上,苍白着脸色,微喘着气,在一阵眩晕中醒神,望着沐云眸中漱漱的泪光,温柔笑道:“怎么就哭了?你也听见医者说得了。我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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