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情双眼放大,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敢!”
萧飒仰面,与他淡定对视,气定神闲道:“我怎么不敢?邓情,你敢下毒伤我夫人,难道...我就不敢与你死磕到底么?”
主座上的青年将军已气得浑身发抖。他握成拳头的手,肉眼可见的颤动着。
一旁的萧飒观此景,不由心中惊诧,全然不知邓情到底瞧见了什么?
窦月珊携带的那些文书,他皆有细细阅览过,金武的证词中,虽处处指证邓情投毒,但这些...邓情都可以借证人已死的理由来狡辩,他绝不会承认。文书中,并无任何证词可以让邓情这般大惊失色。他何至于这样惶惶不安,激动不已?
萧飒眉峰堆起,默默瞧着堂上之景,暂存心中疑惑,继续观望下去。
邓情气急败坏,忍着胸腔一阵阵涌来的恐慌,怒目切齿道:“曹贺,你以为...将这些证词文书送到我祖父手中,他便会听信于你吗?”
窦月珊坐如山峦,稳稳不动:“就算老太尉不愿相信我的话。但...只要在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老太尉查不出来吗?”
邓情肩头一震,此刻眼神中慌乱给更深了一分:“你到底想怎么样?”
窦月珊终于逼他说问出了这句话,却并不着急提条件,慢条斯理道:“都护将军,我并无意与你为敌。你做的那些污糟事,我也不想过问。只是,你屡次三番触碰我的底线...实在令我无法容忍,我只能如此,才能讨回公道。”
邓情冷笑道:“你无意与我为敌?曹贺,你如何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种话?你若无意,那为何三番五次夺我功劳,毁我计划?你若好心,为何这城中上下,皆对你歌功颂德,却对我嗤之以鼻?你不想过问我的事,却在这里,拿这些子虚乌有的证据来威胁我?难道...你没觉得自相矛盾吗?”
窦月珊轻笑:“将军竟是这么认为的?边城与匈奴之战,难道不是你急功近利,寻衅挑事,才会引发的么?苍山一行,若非是我,恐怕将军你已尸骨无存了。
我凭一己之力,抵抗敌寇,苦等救援,救下全城百姓,难道...不该受人称颂吗?反观将军,您除了主动挑战,苍山重伤,又被贼首虏获....好像并未在这场边城之战中立过功劳吧?既没有,将军何以说出‘抢功’这样的话?”
邓情憋红了脸,被他羞辱的难以自持,仍强撑着驳斥:“若非你三番五次的插手边城之事。匈奴那群宵小之辈,岂敢侵我边城?”
他越说越脱离实际,荒诞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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