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将话说完,反而停住往宁南忧看去。
宁南忧听此,脸色稍稍缓了一缓道:“的确是我的命令。”微书吧
吕寻惊讶道:“主公这是为何?要如此处置源末?”
宁南忧面色冷淡道:“他管了不该管的事,自是要受罚。”
吕寻张口欲问下去,但又觉得不大妥当,便歇了口气,停住问答。
宁南忧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双好看的眉头挤到一起,额间深处三条沟壑来。
他沉默了良久又向吕寻说了句:“带我去他帐内瞧一瞧。”
吕寻怔了怔,立即点头道:“诺...主公这边请。”
“拿上金疮药。这几日...军中最好的金疮药都给他拿去。”宁南忧叮嘱一句。
吕寻笑了笑道:“自是将最好的金疮药都给了他...主公倒是不必担忧。”
他瞧着宁南忧略有些担忧的神色,心中被仿佛一股暖流充盈。
他们四个:宁南忧、吕寻、周源丞、周源末。
若没有阳嘉二年末的那场悲剧,想来如今应该各自相安,做着各自热爱之事,不必背负血海深仇,不必时刻紧逼自己。
正当时,应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却沦落为阴郁易怒无亲无友的下场。
然则,也是因为那场灾祸,他们四个才会相知相遇,才会融为一体,同为一心。
虽领袖显然易见,但其实他们四人谁也离不开谁。
两人从堂前廊下绕了出去,这片宅地后方十一篇空旷的沙土荒野,扎着数只白色营帐。吕寻在数只营帐里弯弯绕绕的走着,领着宁南忧来到一顶有着四名精督卫看守的营帐前。
正当吕寻准备朝里头唤一声,宁南忧却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吕寻转过头,瞧见宁南忧脸色有些暗沉变扭的样子,便悄声道:“主公...这是...不想进去了?”
宁南忧捏着他肩头的甲胄,低着头沉思良久,轻声叹了口气,越过了吕寻身侧,径直朝帐子行去。还未掀开帐帘,他便听见里头有一男一女正在说着话。
“公子...主公下手也太狠了些...二十军棍...您这伤口都血肉模糊了...”营帐里头的女子娇滴滴的说这话。
周源末带着些轻佻与挑逗的语气道:“怎么你心疼了?”
那女子叹了一声道:“奴家心疼又能怎样?又不能对主公提出什么异议...”
周源末咯咯笑出声:“胆子倒是挺大,心底还敢对主公有异议?”
娇滴滴的小女子娇哼一声道:“公子...在奴家心里,您最重要。”
周源末颇有些不正经的故意道:“莫伤心,这些只是小伤。既然我在你心里这样重要。待我好起来...一定要好好疼一疼你。”
那女子似是羞涩,娇媚喘了一声:“周公子,你真是讨厌!”
帐外,宁南忧听见这些污言碎语,眉头便锁的更深了几分。
吕寻站在一边,脸上也羞红难忍,别说宁南忧了,帐内这番对话,连他都听不下去。
宁南忧朝吕寻瞅了一眼,见他满脸通红,连耳根子都红似滴血般,便叹了一声道:“你不是将他描述的很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