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司危带着凤怀月站上的卢,再度向着远山跑去。彭循则是转身就往出口狂奔,不顾侍卫与侍女阻拦,闹着非要见彭流。
侍女解释道:“仙主这两日事务繁忙,怕是没空,还是再等几日吧,况且小少爷的禁闭期还未结束,也不得出画。”
彭循道:“但我有非常非常要紧的事要同叔叔讲,片刻耽误不得。”
侍女陷入犹豫,她是了解小少爷的,虽说爱玩爱闹得令所有长辈头疼,但本性不坏,更不会撒谎,眼下说得这般紧急,万一真有要事呢?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带着他去找了自家仙主。
“叔叔!”彭循冲进书房。
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被赶了出来,附带越山仙主一句怒喝:“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去接着反思!”
彭循:“……”
你失恋倒也不必如此恼羞成怒。
第35章
画卷内, 夕阳西沉。的卢站在矮坡上,向前伸出两只手,托起这对脑子双双有疾的旧情人,让他们肩并肩看浪漫晚霞。
看了一会儿, 司危问:“还要出去住客栈吗?”
凤怀月“嗯”了一声, 又说:“你应当知道我为何要住客栈。”
去住客栈,是因为不想溟沉冒险来闯彭府, 毕竟闯客栈或许还有生路, 但闯彭府却一定是死门。司危不屑地“嗤”了一声, 问他:“难道你以为住在客栈里,我就奈何不得那只鬼煞?”
凤怀月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也不想吵架,于是起身从铁甲跳到地上,往另一个方向走。司危也跳了下来,跟在他身后道:“他囚禁了你整整三百年!”
“溟沉没有囚禁我, 我若想走, 随时都能走。”凤怀月纠正他,又道, “但我这次离开杨家庄, 的确是因为不满他管得太多。”所以倘若你也管东管西,我一样会跑路。
司危不为所动:“那你可以等到养好伤后再跑。”
凤怀月背对他一屁股坐下, 独自生闷气。司危站在离树不远处,稍微有些压抑, 因为只要一想到那过去三百年, 重重叠叠的昔日噩梦就会像生满触手的藤一般, 在心底搅着血肉疯狂蔓延, 他无法忽视这种如同被人吸髓抽筋的剧痛, 又找不到宣泄口,所以只能烦躁地握紧剑柄,强行调息平复。
凤怀月坐了一阵,觉得怎么背后没声音,于是屁股一挪,磨磨蹭蹭转过头去偷看——
司危正靠在树上,他眉头紧锁,神思恍惚,眼眶红得像桃,脸上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宛如刚刚吃完一个很厉害的惊天大亏。凤怀月万没料到自己居然会看到这种传世画面,一时也很懵,我只是不让你杀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无理要求,也不至于就如此委屈吧?坐在地上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先别哭。”
司危从混乱思绪中回神,他皱眉看着凤怀月,看了片刻,又走到跟前,俯身凑近轻轻亲他。两片嘴唇有些凉,贴在脸上时,像一片刚从冰雪中捡起来的叶子。凤怀月被激得稍稍偏头一躲,没躲开,反而让司危越发收紧双臂,固执地不肯将人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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