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都有些疑虑的望着他,邓艾见着关平眼神紧紧凝视着自身而笑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疑惑道:“少将军?”
“士载,据本将所安插各地负责刺探情报的斥候禀告,现我军的策略已然奏效,羌王彻里吉得到阴平诸地被袭取的消息,几乎是毫不犹豫间便亲统大军沿大道来袭!”
“接下来,本将便要领主力沿着地势险峻、山川隘口的小道穿行摩天岭、孔函谷等绝地,从侧翼突袭羌道。”
“只是,我一旦率众离开,那不仅阴平危矣,我蜀中北部门户亦是洞开,葭萌、白水将完全暴露在羌人兵锋之下,如若让羌人夺取二关,那我蜀中与汉中将彻底被分隔开。”
“这无疑于战局的扑开,不知士载可否明白本将之意?”
一席席话落,关平面色严肃,沉声说着。
不过邓艾又岂是寻常之人,焉能不明白其意,遂连忙拱手高声道:“还望少将军放心,艾必定不辱使命,定将守住此道防线拖延时间,竭力让两关以外的民众都坚壁清野撤入关内,不留一丝一毫给羌贼。”
“坚壁清野?”
话落,一侧的亲卫将刘伽有些意外,喃喃细语着:“有必要么?”
闻言,关平露出极为郑重的道:“不管有无必要,但战争不是儿戏,我军需要做到万无一失的准备,不到最后时刻,谁都无法意料到下一步的走向。”
“如若我军不及时坚壁清野,那一旦沓中道被突破、阴平各地被横扫,那到头来遭殃的依旧是万千民众,损失的依然是我大汉元气。”
“此事不得不防!”
关平面带忧虑,一如既往地沉思着。
“好!”
“时间紧迫,本将便不在耽搁时间,众将听令,此地以邓艾率一千余众屯驻沓中各处险要之地,凭险据守数日,待坚壁清野尽后迅速领军后撤入关内固守。”
“切记要保存实力,万不可硬战!”
“诺!”
安排完邓艾的指令以后,他继续说着:“士载以寡敌众,也难以一心二用,一面难以抵挡羌人的猛烈强攻,另一面恐怕也无心迁徙百姓。”
“本将思虑一番,此战崇兄你便不随军了,与士载一道协助之出谋划策,坚壁清野,其余诸将将随本将一道从侧翼山道突袭,诸位可有异议?”
“我等尊令!”
一席吼声,关平八尺五左右的身躯,面色严肃而又铁青,言语间铮铮说着。
一席话语极有感染力,诸将听罢,也是纷纷仿佛久违的热血沸腾般,不约而同地欢呼着。
……
说做就做!
关平刚一下令,便趁当夜悄然领军出寨向一处的山峭间艰难的行进着。
逢山爬山,涉水而渡。
整道路程充斥着无比艰辛与痛苦。
次日一早。
汉军军寨中,依然插着数千面战旗,营中不仅没有因为少人的情况下而露出丝毫破绽,看起来反倒是更为紧密。
随着关平徐徐离开,邓艾便是此地最高主官,便下达了第一道指令:“子然兄,趁现今羌贼还未抵达,你先前往后方动员各方百姓迁徙关内吧?”
“好,那崇便先行离去了,士载小心!”
闻言,黄崇听闻了这一席话音以后,面色郑重的劝服了邓艾几句,便拱手离去了。
他确实也该要前往后方了。
迁徙的事可不是小事,不可轻视!
一旦前方防线抵挡不住羌卒的猛烈攻击,而百姓又未及时肃清时,那遭殃的必定又将是民众,蜀中估计又要多一层层尸横白骨。
……
而就在阴平境内战事蠢蠢欲动,一触即发时,沮县方面的战局已经完全陷入了僵持。
汉中主力已经徐徐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