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悲的却是,后世多少人无脑崇拜吕奉先。
武艺超群,长相俊秀就值得推崇?
现代的价值观可有这说法?
很多人以白门楼来说事,说刘备因一句话而害死吕布,故毫无信义、假仁假义,可换过来想想,曹操是什么人,他岂会因一人之语就决定吕布的生死?
刘备的言论对于杀吕布有决定性么?
再说,刘备好心收留丧家之犬吕布,吕布不感恩戴德,反是忘恩负义夺其基业。
所以问题来了,你吕布不仁,别人凭什么要救你,不能杀你?
听闻这席话,糜竺也是感慨良多,倒也是不自觉间少了几分拘束,说着:“是啊,现在想想,当初竺以糜家前途命运依附玄德您,都没有意料到您能够有如今的一番基业。”
“实不相瞒,竺觉得玄德您的志向不小,定能成事,但您能够创下这番基业还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二人此次密谈也已经彻底放开了,不似之间的君臣间的关系,而是以亲朋、以家人的身份。
“长子阿斗乃王太子,现身份特殊,不便随军,现三子理也年纪尚幼,其母吴氏亦是宠爱有加倒也不好强求,现在看来只有让二子永冒险一回了。”
谈论了许久,刘备终究还是决定忍痛割爱,舍弃一子了。
……
羌道城。
临时王宫中。
此刻的简易宫殿中,羌王彻里吉正盘坐于胡床上与各羌渠开怀畅饮着,欢声笑语声不断。
整个大殿中都充斥着奢靡之风!
一旁,唯有汉士伊宁默不作声,并不参与进去。
片刻后,只待诸人喝得酣畅之际,他又瞬息站出,面色郑重,拱手高声道:“启禀羌王,我军已经在羌道城屯军数日,却都按兵不动,这绝不是可行之策!”
“以前线的态势来看,汉军抵抗甚为顽强,虽然大将军拥军数万余众,可却止步于沮县城下,难以拔取城池,无法进军汉中诸地。”
“我军虽势大却不可小视汉军,以免夜长梦多,臣建议羌王应当迅速提兵进军东进助大将军突破汉军防线,全尽汉中诸地。”
“而不是整日于此歌舞升平。”
一席话落,伊宁面色淡然,眼神直直盯凝着上首位的彻里吉,毫无所惧!
一言落下。
殿中忽然沉寂了下来,原本还欢声笑语的声响瞬息消失,变得异常安静下来。
这一刻,诸渠帅都将目光放在了羌王身间,静静地等待着看其准备如何处理。
这段时日以来,汉士伊宁不合群,已经连续多次劝诫彻里吉领主力东进援助越吉取汉中了,也因此惹得彻里吉不快,恼怒万分!
只是碍于伊宁的忠心,却并未发作罢了。
可诸渠帅却是未想到,今日伊宁又站出来“大言不惭”了。
“砰!”
半响,殿中一记重响轰然响彻,羌王彻里吉紧握拳掌竟是含怒一拳砸在案几上,将案几上摆放的叠叠战报都给拍的七零八落。
这一声响令下方诸渠帅都面露惧意,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唯有汉士伊宁依旧面色不变,直直望着彻里吉,沉声道:“臣如此劝诫并未暗藏私心,只是羌王既然已经决意与曹军联盟共同伐蜀,那便要做到赶尽杀绝,不要留给蜀军丝毫机会。”
“现大将军于前线久攻不下,臣担忧时局拖久恐生变故,才苦谏羌王提军援助,别无他想!”
伊宁一言一语,此时彻里吉屹立而起都冷眼相待着,眼见着他依旧如此强硬,内心的火气也越来越在攀升着。
“羌王……”
“够了!”
只是,还带伊宁继续劝说时,彻里吉陡然厉吼一声,怒喝着:“本王身经百战十余载,难道不知兵么,还需要你交?”
“伊宁,汝给我退下,别让本王在看见你。”
一席怒吼,彻里吉怒意尽显,厉声狂吼。
望着他脸色的决然之色以及数分冷漠,汉士伊宁好似从中明白了什么,随即直言道:“诺,臣谨遵王令!”
说罢,他转身飞快离去,毫无留恋之色。
他这一刻已经明白了,自己虽然投奔西羌时日多年,可终究是汉人,虽有功劳,可却并未融入到羌人集团的圈子。
甚至,从彻里吉至诸渠帅都已经在相互排斥他。
又如何还会继续采纳他的谏言?
那他继续留在此地又有何意义?
而此刻,望着伊宁离去的背影,彻里吉想了想,忽然高声道:“苟渠听令,本王命你立即悄然前去暗中调遣卫士布控于伊宁住处周遭隐藏,一旦发现此人有离去的迹象……”
“格杀勿论!”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果决的喝道。
“此人才华横溢,既不能为吾所用,誓必杀之,不能留之他人!”
说完,彻里吉在心底暗暗沉吟了一番。
闻言,长相凶狠的苟渠却是直直站出,面露欣喜之色连忙领命退去,他本就与伊宁不合,如今既然有针对的机会,岂会放过?
而也在此时,一则加急战报陡然传来。
羌王彻里吉看罢,仰天长啸着:“汉贼,欺人太甚,焉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