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响,他才面露惊色,言语极为焦虑,高声道:“承明,孔休,你二人一向聪慧,足智多谋,如今面对吴军的咄咄逼人,你等可有何对策?”
一席话落,潘濬、殷观并未立即回言,纷纷沉寂下去,闭目沉思,静静思索着。
半响,殷观才面露笑意,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拱手道:“郡守,以观之见,如今要想阻止黄盖西进汇合吴卒攻取宜都、房陵等地,那只有一道方案可行。”
“何方案?”
闻言,糜芳、潘濬几乎是同时出口,面露疑惑,一致询问着。
“攻取巴丘!”
由于如今情况紧急,殷观也并未打哑谜,直言告知了二人计划。
“攻巴丘?”
“孔休,这不是关平先前提出的方案么?”
“你,竟是赞同?”
一时间,郡守糜芳亦是不由感到极为惊讶,竟然连一向谨慎的殷观都附议了这则胆大包天的方案。
对,这则方案于糜芳看来,就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丝毫不将吴军放在眼里。
须知,如今荆州军本就兵力捉襟见肘,守城尚且不易,再分兵袭取巴丘,那城中守备实力必定更大程度削弱。
如此,江陵城便有陷落的可能!
其次,吕蒙既然率众大举围城,就算己方袭巴丘的军士可以安然出城,那吴军斥候也能在第一时间知晓,将之上报。
如此,吕蒙也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必会遣军追击。
届时,水战之上对决,反而正中吴军下怀!
这,便是郡守糜芳一直反对攻取巴丘的理由。
虽然巴丘的确是战略要地,可他也不敢为了取此地,而放弃更为重要的江陵。
只不过,眼见糜芳不自信的目光,殷观轻笑着,拱手道:“呵呵,郡守多虑了!”
“观并不是附议少将军的方案。”
“如若是按照先前的局势,黄盖并未率众西进沅水,攻取二郡时,吾亦不会同意取巴丘之策!”
“可是,战局瞬息万变,如今黄盖尽起荆南主力攻略武陵、零陵,必定也将巴丘驻军抽调十之**。”
“观所料不错的话,此刻的巴丘守备军卒应不足千人,正是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刻。”
“因为,黄盖压根想不到,兵力本就处于劣势的我军,竟然会兵行险招,袭取巴丘。”
顿了顿,他继续解释着:“当然,我军也不能立即便采取行动,应当继续陈兵以待,暂时固守城池。”
“等我军与城外吴军主力进行数日攻坚激战后,吴军士气低落,丧失一定警惕性以后,再则寻找机会袭取巴丘。”
一言一语,殷观之语首先得到了潘濬的认同。
“郡守,殷别驾思虑周全,濬以为此策可以考虑。”
话音刚落,糜芳便不由徐徐相问着:“可是,如今关平刚出城突击吴军,身受重创,还在休养期间。”
“他想必是不能再统兵了,那攻略巴丘的人选,又当如何选择?”
此言一落,殷观却是丝毫未被拦住,反而放声大笑战。
“哈哈哈。”
“郡守,袭击巴丘人选,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一声爽利的大笑,从旁的潘濬见状,不由心下一沉,嘀咕着:“殷别驾,你可是打算让吾领兵攻巴丘?”
“是的。”
“当然,除了你,少将军麾下将领邓艾能力不俗,随机应变能力强,只是他还年轻,于军中威信不足。”
“而承明你正好可以与他一道,稳定军心,如此,巴丘必下矣!”
话音落下,潘濬也不由迟疑了片刻,遂道:“这……行么?”
“郡守,此你怎么看?”
下一秒,潘濬何许人也,心底极为精明,他却是没有立即同意,而是将皮球踢给了糜芳,让他做决定。
闻言,糜芳思索半响,倒也觉得殷观之策思索周到,倒并无太大破绽,遂轻声说着:“吾以为,就按殷别驾所说的办吧。”
“诺。”
既然指令传下,殷观、潘濬也不再继续述说,便拱手应诺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