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庄王大吼一声,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正当众人都看向庄王时,柳子谕趁机挥了一下手中的球仗,然后激动地看着那木球滚过了球门。
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柳子谕就要欢叫起来。
舒王皱起眉头:“你们两个愣在那里做什么?庄王……击鞠的时候就不要端着你的王爷架子,什么有没有胆子,若是让他让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庄王恶狠狠地看向舒王,舒王这个糊涂的老东西,根本就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却在这里胡乱地搅和。
“王爷不要太放在心上,”裴杞堂将荷包放回怀里,眼睛闪亮,目光中带着几分的威慑和傲气,“一场胜负算不得什么,您若是不服气,我们再战一场,请皇上多添些彩头。”
裴杞堂再一次压低声音:“王爷,您床底的那只镶着一块祖母绿的匣子,是用沉香做的吧?怪不得能让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香气。”说完直起了身子,眯着眼睛看庄王。
那只匣子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银票和地契。
裴杞堂握住了这两个证据,自然能够来逼迫他说出所有一切。
庄王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卑微起来,仿佛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要他向眼前这个少年郎低头。
裴杞堂如今就是高高在上地等在那里,等着他臣服,等着他哀求。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庄王握紧了手中的球仗,转身就要离开。
他必须赶去庄王府,看看到底就发生了些什么。
然而身下的马儿却没有动,反而发出一阵轻嘶。
裴杞堂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拉住了缰绳,他那如古潭般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是淡淡的笑意:“王爷急着去哪里?”
裴杞堂脸上挑衅的神情,就是无数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心,庄王再也忍不住,挥动起了手中的球仗向裴杞堂打去。
裴杞堂弯腰躲闪,仿佛十分惊讶,却仍旧没有松开手中的缰绳:“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您小心着点,别从马背上跌下来。”
声音也那么的轻描淡写,若是什么身边有人,会立即大笑起来。
庄王怒不可揭,蓄足了力气再度将球仗打向裴杞堂,如果这是一柄刀刃,他恨不得立即就将裴杞堂劈开。
裴杞堂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也提起了如同偃月般的球仗,两支球仗撞在一起。
庄王听到了清脆的“咔嚓”声,巨大的震动传到他的手臂上,他的手立即没有了力气,巨大的疼痛立即传来。
骨头,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庄王的手臂软软地垂下,手里的球仗也跟着掉落在地,他睁大了眼睛,只看见一个东西迎面而来。
是裴杞堂手里的球仗。
手杖没有半点的停顿,裹挟着厉风扫在他的头顶上。
你敢……
庄王心里想着,嘴张开刚要怒斥出声,然而音阶冲到喉咙里却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裴杞堂的球仗狠狠地打在了他头顶上。
庄王只觉得“嗡”地一声,滚热的东西顺着头顶淌落,他感觉到了眩晕,眼前所有一切渐渐模糊起来。
周围一片惊呼。
有人喊道:“裴大人受伤了,快来啊,庄王爷……打了裴大人……”
庄王伸出了手想要指向裴杞堂。
裴杞堂脸上是安静的笑容。
庄王的心一下子炸开,张开嘴吐出口鲜血,然后整个人从马背上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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