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干脆将裴杞堂那杯茶端起来递给了周升。
周升正听得入神,裴四公子和大小姐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话不多却仿佛十分了解对方的想法。
不经意间仿佛就将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定了一样。
裴杞堂笑道:“所以我得谢谢皇后娘娘和赵二,没有他们两个人,我无论怎么查案,都休想对皇城司动手。”
而现在不一样。
“快去吧,”琅华看着裴杞堂,“迟了就闹腾不欢了。”
琅华起身将裴杞堂送出去,走到院子里,琅华指向旁边的梨树:“你是不是经常踩那棵树?”
挺大的一个人整日里像只锦鸡一样在树上飞来飞去,她不让他来,他就翻墙进门,真是防也防不住。
裴杞堂笑道:“我也不是总这样。”
“我挺喜欢那棵树的,”琅华道,“你再踩下去,就要将树干踩秃了。”
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琅华抿了抿嘴唇转身走回屋中。
风微微吹着裴杞堂的脸颊,秋冬的天气,却让他觉得和煦而温暖。
……
皇上正在看手里的奏折。
自从查出唐彬贪墨军资,吃厢军空额之后,御史言官的奏折就像雪片一样积满了他的书案。
“皇上,裴将军在宫外递了牌子,无论如何要见皇上。”
皇帝眼睛不抬:“他不是去太原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今天晚了,朕明日再传他。”
内侍不知怎么接话,想了想才道:“裴将军说,他惹了大祸,让奴婢无论如何也要跟皇上说。”
“他能惹什么大祸。”皇帝抬起眼睛。
内侍脸色并不好看:“奴婢瞧着裴将军风尘仆仆,一脸焦急,可能……真是遇到事了。”
请他们一定代为通禀,那种急切和焦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
内侍想到这里,心也胡乱噗通一阵,他能闻到那种紧张的味道,宫中恐怕是要出事。
内侍接着道:“皇城司的顾大人也在外等候了。”
皇城司,裴杞堂都来了。
皇上这次沉下了脸:“现将裴杞堂给朕叫进来,朕要听听他惹了什么祸。”
……
裴杞堂踏入勤政殿,撩开袍子就跪了下去:“皇上,微臣罪该万死。”
裴杞堂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弟模样,可是鲜有这样的时候。
皇帝淡淡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裴杞堂微微抬起头,“这次……恐怕是……微臣不知要怎么说……”说着看向身边的内侍。
内侍忙退了下去。
大殿里没有了旁人,裴杞堂才接着道:“臣从太原回京的路上,遇到那位进京查案的赵承衍,就邀他一起坐船到了京城,”裴杞堂说着顿了顿,“到京之后,微臣想要带他出去走走,却不料一个没照应到,让他闯去了皇城司。”
皇帝整个人不由地一怔,眼睛中顿时闪过一丝威严。
皇城司是随随便便就能闯进去的吗?
如果皇城司这样不堪,那他的宫廷岂不是也能让人随意进出。
“赵承衍,”皇帝在心中思量片刻立即明白过来,“赵承衍,是皇后的侄儿,在霸州做官有些名声,这次审理唐彬,吏部特意推举了他……”
这样的话,顾世衡来宫中也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皇帝的眼睛猛地跳了两下,赵承衍刚刚到京城,就直奔皇城司,他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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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陆瑛掀开了盖头,立即看到了顾琅华那精致的面庞。
经过了那么多波折,他终于又将她娶了回来,陆瑛不由地松了口气,他的心终于可以落定了。
陆瑛拉起琅华的手,他内心深处那个蜷缩的小人儿,终于可以直起腰身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
从此之后,这样就足够了。
他可以什么都不去要,什么都不求,只要坐在她身边,就这样长长久久下去,他已知足。
终于,对于他来说,生命不再是一场折磨。
陆瑛抱紧了琅华,窗外的梅花开得正艳,恍如桌案上那燃烧着的花烛。
就算这是一场梦,他无需挣脱,只要就此沉沦。
导演:好了梦醒了。
陆瑛:一脸苦相,再来两张月票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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