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亲姑父,简直就是……
“滚!
给我立即滚回去!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打断你的狗腿!”
面对发飙的舞阳侯,青年男子自知讲道理没用,委屈巴巴的带着人离开了校场。
见到这一幕后,同舞阳侯沾亲带故的晚辈,纷纷带着人离开。
过来凑热闹,只是一时兴起,他们可不想挨鞭子。
校场上也开启了劝退模式,一众将领纷纷劝说自家的亲戚离开,就连李牧都劝离了几位亲朋。
最后剩下的顽固份子,大家也懒得理会了。
勋贵想要过去捞好处,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死点儿人,怎么能够让皇帝看到他们的付出。
有人主动去当炮灰,实在是最好不过。
若不是担心影响太大,把刚才那群蠢货全部打包过去送人头,才是最佳选择。
不光京中百姓会拍手叫好,还能替朝廷减轻一些负担。
“没人离开,那就开始统计人数登记造册。
丑话说在前头,一旦登记上了名册,再中途离开就是逃兵。
现在先下一道军令,凡遇五城兵马司逃兵,各部一律杀无赦!”
舞阳侯心累的说道。
南下的差事,他是真心不想干。
作为一名外戚,他的地位已经到顶了,立下再多的功劳都没法更进一步。
与其来回奔波,不如窝在京中享福。
可惜没办法,天元帝改革盐政的决心坚定,在这上面下了重注。
皇帝侄子铁了心把外戚拉上战场,舞阳侯没法拒绝。
在满朝文武中他不算啥,但是在外戚中,他却是拔尖的人才。
这份重任,必须担起来。
本来就心烦,还有人给他添堵,火气就更旺盛了。
……
京中大规模调兵遣将,自然瞒不过一众阁臣的耳目。
“东南传来锦衣卫密报,盐商密谋造反,东南局势即将糜烂。
陛下未经过兵部,直接下旨调动两大团营和五城兵马司南下平叛。”
宋海东一脸无奈的说道。
天元帝越发的强势了,搞得他这个首辅非常难做。
皇帝觉得他管不住下面的人,朝臣觉得他媚君,不敢和皇帝据理力争。
天地良心,他真的很努力了。
理论上,六科确实可以封驳圣旨,不等于皇帝的中旨就无效了。
大虞可没哪条法令规定,皇帝的圣旨必须要内阁用印。
开国前几位皇帝,都是直接下圣旨。皇权衰落之后,才有内阁用印一说。
以往户部和兵部配合,可以在粮饷上限制,军事行动才绕不开他们。
这次不一样,前面查抄的赃款,就是现成的军饷。
勋贵们和皇帝达成政治交易,拿着圣旨就开始干活,根本没理会兵部。
“自古未闻有商人造反能成气候的,盐商富有四海居然也能造反,也算是一大奇闻!”
王安甫的吐槽一出,众人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富有四海”这个词,都是皇帝和朝廷的专属。用在商人身上,可是会要掉脑袋的。
这位也在打盐商的主意!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并未觉得奇怪。
不管盐商有多富,终归都是商人,政治地位依旧是下九流。
大虞财政匮乏,能够搞来钱的渠道就那么几个。
士绅钱的不能动,勋贵皇亲国戚也不能动,能动的只剩下百姓和商人。
在过去的岁月里,朝廷已经向百姓加征了好几次。
有识之士早就意识到了,继续加征下去,民间必定生乱。
“王阁老,这话可不兴乱说!”
庞亨升不满的说道。
皇帝要乱搞,不阻拦也就罢了,哪有跟着起哄的。
现在的大虞,哪有什么单纯的商人。
两淮盐商,一直都是清流党的重要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