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除疤痕的偏方。”
梁婠一本接一本翻着,头都来不及抬。
治伤疤,好嫁人?
秋夕一喜,“奴婢来帮您。”
梁婠从书堆里抓起一本,如获至宝,忙不停地翻着,直至要找的那一页才停下细细查看。
秋夕往跟前凑了凑,“娘子是怕被大夫人逼得出家,才改变主意了吧?”
梁婠神情一诧,乐不可支。
夏至,芙蓉池畔,水榭廊桥旁,花花柳柳边,正是卫国公府大摆宴席迎接圣驾处。
“曾听人说昔日柱国大将军地位尊崇,如今只看这府邸就绝非常人可及,更不消说当年鼎盛之时是何模样!”
秋夕捧着瑶盘跟在梁婠身后,一路行来,惊叹连连。
梁婠笑笑,可不是,亭台楼榭内酣歌恒舞、笙曲飞扬,热闹旖旎。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寒酸样!”梁璋撇着嘴,轻啧一声。
秋夕脸一红,低下头。
梁婠瞥他一眼,“她一个婢女哪有阿兄在外见多识广,希望一会儿得见圣颜时,阿兄也能这般从容泰然,处变不惊!”
梁璋噎住,暗暗瞪她一眼,若不是有求于她,何必受这窝囊气?
到底新奇大过胆怯,片刻,秋夕又凑近,“奴婢从前觉得那王司空是顶厉害的人,可是今儿一见,才知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梁婠笑着瞧她,真不怪秋夕如此惊讶,今日来的都是大齐的士族矜贵。
梁璋长长嘁了一声,偏过头去。
“小娘子!”
冷不丁一只扇子伸到梁婠面前,拦住去路,紧接着一张脸凑了过来,眉眼含笑。
可很快,待看清她身旁站的人,那笑瞬间僵在脸上。
周昀以扇掩面,冲她直眨眼,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那语气不可谓不嫌弃!
梁婠弯了眉眼,旁边的梁璋和秋夕连忙行礼。
周昀合起扇子,一本正经,微微抬手叫他们不必多礼。
梁婠才要借一步说话,不想迎面走来几个人,说说笑笑,男的锦衣玉带,女的云缎薄衫,既烂漫,又高贵,俊俏的模样比琉璃玉还美。
只一眼便知出身不凡。
“昀郎!”
一个俏生生的鹅黄色裙衫女郎,轻快跳到周昀跟前,笑眯眯地挽上他的胳膊。
“没大没小!”周昀也极为亲昵地拍拍她的头顶。
谈笑间,后面的几人也已走近。
“她啊,一见我就问你来不来!”少年郎英姿飒飒、眸中带笑。
“丹青,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像稚子一般,太失礼了!”有温婉女郎,嗔怪着将她从周昀身上拉开。
周昀毫不在意笑道:“她永远长不大!”
那叫丹青的女郎登时垮了脸,“我马上就及笄了!”
周昀失笑,无奈点头,“对对对,马上就能许人家了!”
女郎瞪着大眼本要辩驳,不知想起什么,又眨着水灵灵的眸子将身侧的温婉女郎推到人前,笑道:“你少来取笑我,三姊才是马上要许人家的呢!”
那温婉女郎立马羞得抬不起头,嗔怪地点她鼻尖,“你啊,口没遮拦!”
丹青拉下她的手,摇头直笑,“我又没说错,你就问问,还有谁不知道主上今天要给你们赐婚?”
她正笑着,突然目光一定,手跟着指过来,“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梁婠一抬眼,就见几人端端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