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搓了搓冰凉的手,往几乎要冻僵的脸上捂了捂。
宇文玦问她,为何宁可与高潜一起走,也不愿信他,留在他身边?
临川的客栈里,高潜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她的说辞听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可他也只是静静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便满目嘲讽地笑了起来。
她咬牙瞪他,他依旧只是笑。
直到他笑够了,才垂着眼低低叹口气。
他说:梁婠,你可真傻。
……
淳于北瞧着独行的背影无奈追上去。
他从前过得简单,心里的想法更是简单,只要不断完成杀人任务即可。
可这大半年过去,他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感概,似乎单纯做一名死士也挺好……
齐君,他看不懂,宇文玦,他也看不懂,妖女,他更看不懂。
人心复杂,感情更复杂。
淳于北摇摇头。
他知道无论她心里是如何想的,一旦回到这皇宫中,她又变回那个深于城府的皇太后,同前那个前不久还骑着马迎风落泪的女子甚是不同。
才走出华林园,依稀瞧见有人等在冷宫边。
淳于北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
宫人不顾风雪严寒,伸长了脖子往华林园方向眺望,直到远远瞧见甬道上隐约走来两个人影子,心往上一提,待看清是左等右盼的人,不禁满心欢喜,紧接着长长呼了口气。
这么心惊胆战地等了一天,总算是将人给盼回来了。
宫人忙不迭地跑上前。
“太后、淳于大人。”
尚离得几步远便行了一礼。
梁婠看一眼宫人肩头的落雪,显然已是等了许久。
“锦兰让你来的?”
宫人点头称是,又大致交代宫中情况,说话间又引着梁婠去一早准备好的宫室更衣梳妆。
梁婠也算听明白了。
她前脚离宫,陆晚迎后脚就来了太极殿东堂,说是有要事要禀报,宫人只道早朝后太后身体不适,暂需歇一歇,谁也不见。
谁知陆晚迎完全不吃这一套,几句说完便要硬闯,宫人内侍怎么劝阻皆是无用。
幸而关键时刻锦兰出现,称太后要宣见外臣商议两国战事,尚不得空召见太妃。
陆晚迎在殿前守着,直到见外臣入殿,才不甘心地回瑶华殿。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谁想她午膳后又来了含光殿。
可这回却不说来见太后,而是改见皇帝。现下还在含光殿侧殿待着,势必是见不到太后不罢休。
宫中当值的人都清楚,这陆太妃同过往那些妃嫔可不一样,饶是今日朝堂上的陆氏再不复往昔荣耀,那也绝非他们能怠慢的。
更不要说陆氏本就性子乖张。
宫人愁眉苦脸地说着。
梁婠心下已有了计较,简单整理一下就要出镜殿。
出门时不由多看一眼,她记得这间屋子还是当初黄潆养伤时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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