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后堂里,一堆破破烂烂的跪拜垫下,露出一具**的男尸,通身不见任何伤口,唯有皮肤发青,嘴唇发黑,显然是中毒身亡。
站在尸体前的两人愣愣站了许久,听到脚步声齐齐回头。
就在这时,斗木猛然惊醒,抽出长剑直架上梁婠的脖颈。
“是不是你做的?”
危月看过去,情绪难辨,抿着唇没说话。
梁婠供认不讳:“对,人是我杀的。”
听她承认,斗木瞪着赤红的眼,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
“你这妖女!”
梁婠没理会斗木,独独只看向危月:“他趁着你们熟睡,想对我用强,难道我不该自救吗?”
“自救?胡说八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明明是你绞尽脑汁想逃跑,故意引诱他!”
“我引诱他?”梁婠扯着嘴角笑了下,从包袱里拿出昨晚剩的干饼摔过去:“我问你这干饼是谁拿回来的?为何进食的时间,他要去探路?又为何他回来时,你们竟半点没察觉?”
危月视线落在掉在地上的干饼上。
他弯腰拾起,掰了一小块递给斗木。
斗木眸光闪了闪:“那又如何?你本就是——”
梁婠凉凉的目光横他一眼:“我本就是阶下囚,所以你们谁想欺负我,我都得默默忍着、受着?不能自保、不能反抗,是吗?”
她抿了抿唇,笑着点点头,幽幽的眼神看向沉默的人:“我说你同他们不一样,可是诓你的?”
危月看着手里的饼没说话。
斗木口气凶狠:“休要听这妖女的话,看我不立刻宰了你!”
说罢,扬起手中的剑就要劈下去。
冷刃落下的瞬间,铛的一声,被另一支剑险险架开。
尖锐的响声戳破耳膜,带起杀气震得梁婠额头上的发丝微动。
她捏紧拳头,惊出一身冷汗,脸色煞白煞白的。
斗木瞪着危月,胸口剧烈起伏:“你作何要拦我,难道你真被这妖女迷得失了神志?”
危月瞳孔微沉,神色镇定:“失了神志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是要将她带回去。”
斗木看看他,又看看梁婠,冷冷笑了。
“危月,我看真正忘记任务的人是你,临行前主子说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究竟是何意思,你真的不懂吗?”
“你若还是我们的兄弟,就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扬起剑再次攻来。
梁婠站得直直的,不闪不避。
危月咬牙:“斗木,你不要冲动!”
斗木根本听不进去。
梁婠手悄悄摸向后腰处,抓起一把白垩(è)冲着斗木眼睛撒了过去。
斗木剑锋一歪,痛苦的大叫起来,发了疯似的挥舞长剑,恶狠狠的叫骂。
“危月,我要杀了你这个叛徒,竟敢伙同这妖女一起加害我!”
危月气急败坏冲梁婠喊:“你为何要暗算他!”
斗木虽眼睛看不见,但听觉灵敏,手上又招招狠辣,一味避让只会落了下风,危月被逼到死角,无奈之下只能出手相抗。
梁婠抽出别在腰间的木簪,瞅准时机,冲着斗木后腰捅过去。
斗木反应极快,扬剑就往梁婠身上砍,危月跃身跳到他二人中间用剑格挡,斗木一击不成,转身再来一击。
危月一手欲夺斗木的剑,两人拉扯不停。
就在这时,梁婠突然从未危月身后探出手,淬了毒的木簪直扎斗木脖颈。
惨叫声中,鲜血喷洒了出来,斗木倒了过去,几乎没有抽搐两下就断了气。
危月怔怔看着,慢慢回过头。
梁婠一脸紧张抓住他的胳膊,吓得快哭了。
“你没事吧?”
声音打着颤。
危月溅上血的脸,异常可怖,一把掐住她的脖颈:“你为何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