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缓缓闭合,相王一颗心仿佛都被人攥住。
“不能让他们关门。”
相王大喊一声,他身边的家将咬咬牙冲了过去……
城门处,聂平混在人群中,遥遥看到了相王府的人,然后他使了个眼色,身边几个人立即将塞车推了出来。
相王府的人一心要夺门,哪里会想到身边突然冒出几辆塞车。
塞车就是要推到城门后的,是怕会有人强行攻城,相王府的家将之所以没有防备,因为城内的百姓都要献城了,怎么可能会拿出守城的军械。
当相王府家将们发现塞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面的人被塞车撞了个正着,塞车上绑着密密麻麻的利刃,那些人在冲击之下,整个身体被串在了利刃之上,鲜血瞬间从他们口鼻中喷出来。
四辆塞车,撞伤了三个,直接刺死了两个。
如果不是尸身挡住了塞车上的利刃,其余几人也不会这般容易脱身。
如此冲击之下,让相王府的士气散了大半,其余人有些慌不择路,只顾得向前跑,一时之间竟没发现,城门口还有人设伏。
惨呼声再次响起,跑在最前面的二人纷纷中刀。
“抓住他们,他们是反贼相王的人。”
“相王一定也在附近,不能让相王逃出城。”
“抓住相王,一起献给豫王爷。”
呼声中,相王府的家将们竭力抗争。
涌过来的百姓虽多,但不少人明显就是空有力气,家将们总能抓到机会将他们击退,局面的暂时缓和,让家将们略微稳住些心神。
正当他们觉得会有转机时,从人群中突然刺出一杆长枪,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径直戳入一个家将的胸口。
那家将连惨呼声都没发出来,就一命呜呼。
见到如此情形,相王府其余家将都瞪圆了眼睛,紧接着又有一人被袭。
“有人混在百姓中。”
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不过相王府的人都能听明白。
有身手了得的人扮作了寻常百姓。
那些人可能是武卫军。
仔细思量之下,相王府的人更加惊骇,如果有武卫军进了城,是不是代表豫王很快就会到这里。
“清理完北城,我们就去南城门,”聂平道,“那些人抢夺的财物,别想离开凤翔。”
“将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有人喊一声,周围人立即跟着加入其中,让身在南城城门口的相王听到都瑟瑟发抖。
那些人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再看看眼前,百姓拿着农具与朝廷的兵马缠斗,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百姓愈战愈勇,朝廷的兵马显然有些丢了胆气。
尤其听着越来越响的吼叫声。
“是不是豫王来了?”
“否则那些人怎么敢如此喊。”
“快跑啊,豫王来了。”
听到这句话,那些将士再也顾不得拉着财物的马车、驴车,全都向南门口涌去。
“豫王来了,我们一个也活不成。”
豫王如何治军他们再清楚不过,落在豫王手里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相王藏在人流中,此时此刻的他身边只有两个护卫跟随,这三个人如同湍急小溪中的落叶,无法掌控自己的方向,完全在其中沉浮。
相王甚至被挤倒,还被逃窜的人流踩了几下,等终于出城后,相王才发现豫王根本就没来。
方才居然没有人去确认这话是真是假。
相王又急又气,加上刚刚受了些伤,只觉得喉头一热,呕出一口鲜血来。
护卫见状,忙上前搀扶,还没能说上话,另一个护卫就瞧见了不远处城墙上升起的一面旗帜。
“一个大大的‘豫’字迎风招展。”
这次豫王可能是真的入城了,两个护卫互相看一眼,一人架起一条相王的胳膊,如同拖死狗一样,向更远点的方向逃去。
萧煜是真的进了城。
城中没来得及逃离的叛军,看到豫王的旗帜都跪地求降。
萧煜看着那些人,淡淡地向聂平道:“残害过无辜百姓的人,一律不予宽宥,立即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