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着抖,惠妃死死的抓着宫女的手臂,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方才传信儿的人说的什么?你再跟本宫说一遍!”
宫女不敢忤逆惠妃,忍着疼痛,跪倒在地,垂着头,把方才的消息又说了一遍。
“我的儿!”惠妃痛呼一声,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娘娘!您可一定要挺住呀!三殿下如今伤势未名,还需要您给他做主呢!”大宫女赶紧安抚惠妃,若是她再挺不住倒下了,那三皇子才是真的没了靠山!
惠妃无声的哭泣着,浑身依旧无力,但她却坚持着站了起来,立即吩咐道,“走,随本宫去见皇上,本宫现在还不能倒下!”
宫女松了口气,也来不及给惠妃整理仪容,就这么匆匆的出了门。
御书房中,皇上也在耐着性子等消息,伺候的下人们也都禁了声,不敢去打扰皇上。
过了不多时,御书房外便传来了通禀声,说是惠妃娘娘求见。
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本是不想见的,但一想到是郑家人伤了皇子,他便改了主意,让惠妃进来了。
惠妃提着裙摆,脸上因为还有未擦干的泪水,被冷风吹了这么一路,已经有一些冻在了脸上。
可她丝毫不在意,进来后就扑倒在皇上腿边,哭求道,“皇上,求您一定要让太医治好兆儿啊!他还这么年轻,连自己的骨血都还没有!伤在那种地方,要是有个万一,那可是要被耽误一辈子的!”
皇上冷着脸,抬步就挣脱开了惠妃的双手,坐在玉案后,他沉声问道,“那你知道,是谁伤的兆儿么?”
“兆儿一直在府中思过,并没有外出,这一定是他府中哪个有异心的贼子所为!皇上明鉴,一定要替兆儿出这口恶气!”惠妃这会儿早就乱了心神,一心只想着自己正在受苦的儿子,哪还能注意到皇上的异样。
若她还想平日里那样镇定,那一定会发现,皇上此时看向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可怕。
“既然惠妃都这么说了,那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人。”皇上停顿了片刻,直接开口吩咐道,“传朕的旨意,三皇子妃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即日起废除皇子妃位份,褫夺封号,降为选侍!”
“皇上这是何意!为何要废除彤儿的位份?”惠妃一惊,赶紧膝行几步,跪到皇上的身边。
“何意?不是你说的,要严惩让兆儿受伤的贼人?”皇上依旧没有给惠妃好脸色,还十分厌弃的抖了抖被惠妃碰过的袍子。
惠妃大脑一片空白,给她送信儿的人只说了兆儿受伤,却没有说是谁伤的兆儿。听皇上的意思,难不成是彤儿动的手?
“皇上,皇上您听妾身说,这一定是误会!彤儿自小就对兆儿一片真心,她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兆儿的事来!这其中肯定有内情,求皇上明鉴!”惠妃怎么可能让皇上这么轻易就把皇子妃给废了,那不仅是她娘家的侄女,也是兆儿以后的靠山啊!
皇上却不为所动,本来因为贪墨案的事情,他对郑家人就有所不满,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轻拿轻放?
现在只是废除了郑惜彤的皇子妃位份,若是兆儿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动的可就是整个郑家了!
“朕劝你还是想明白了,这个情,你到底能不能求得来。若是兆儿有什么不妥,郑家,朕也不会轻饶。”
皇上说的轻巧,但是听在惠妃的耳中,却是满满的警告。
颤抖着身子,惠妃双眼无神的盯着皇上明黄色的鞋面,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