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冷着脸盯着马二,只觉得这人真是能信口雌黄,当初金老太太在侯府打闹,他也是在场的。侯府的人是如何厉声拒绝,又是怎样的态度,他可是一清二楚。
结果到了马二的嘴里,就成了他们家看不上侯府二姑娘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马二扭了扭被困的发麻的手臂,还认真的解释起来,“一开始他们家却是不怎么同意,可是后来我娘又去了侯府一样,他们就已经松口了。不过我妹妹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非那侯府二姑娘不可,这才就这么算了的。”
“你也是个孬种,你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搁我,还就得把人娶回来!老娘说都不好使!”
马二每次提到妹妹时,态度都会不自觉的恭敬起来。
这就让迟意很是在意了,即使是再看重女儿的家庭,当兄长的,会尊重和爱护胞妹,但如何恭敬的,不说没有,但发生在马二身上,就非常的违和。
所以迟意示意虎子,多往马二妹妹身上带一带。
果不其然,虎子鄙视的态度让马二感觉到了难堪,他嘿嘿笑了两声,给自己找台阶下,“也确实是我自己不喜欢,我妹妹了解我,才这么说的。”
见马二没入套,虎子也不好太过刻意,便转了话题问他,“那人家长平侯府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答应了?你再反悔时,他们也没恼了你?你家这不像是人家的亲戚,倒像是人家的祖宗了!”
马二也得意起来,挺着胸脯炫耀,“算起来,那长平侯府的二太太见了我娘确实得跪下给她磕头,在我们老家那儿,辈分还是非常重要的。”
“哦?你老家哪儿的,这么重规矩?你家跟侯府二太太还是这么近的关系呢?”
马二这回却支吾起来,没有正面回答了。
“关系是挺近的,我跟那二太太也算是平辈儿了。”
“我听说侯府二太太是蜀中人,她当时怎么会远嫁入京的?蜀中到京城,这距离可不近啊!”
二太太易氏出嫁时马二还没出生呢,虎子这么问,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看看马二知道的内情到底多不多。
马二也确实知道的不多,这回他没有回避,而是沉思了片刻后,就说了起来,“我也是听说的,听说二太太当年是跟着沈放跑了,她家人并不同意她出嫁的。”
沈放就是长平侯府的二老爷,也就是沈宴铮的父亲。
迟意一愣,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内幕。虎子也接着问道,“偷跑出来的?不是正常的嫁娶?”
若马二说的是真的,那易氏的做法,就是私奔了。奔为妾,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可沈宴铮的父亲也不知是如何说服了长平侯府的人,竟光明正大的娶了易氏为妻。
马二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他不确定的说道,“我也是听我娘提起过一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迟意微微点点头,虎子得了示意,也就使人带着马二出去了。他跟在后面,还要交代一些其他的事情。
好好消化了一下马二说的内情,迟意只感觉头都要大了。
易氏和金老太太之间绝对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肯定是要比她私奔这件事还要严重。
再有,就是马二那个神神秘秘的妹妹。她叫人盯着金老太太一家已经不短的时间了,可对他口中的这个妹妹,却是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今日看似跟马二说了不少,但真正有用的,其实还真没有几句。
迟意撑着额头苦笑,沈宴铮这一世看似平稳的身份,也是经不起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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