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谢宝安有三个嫡子,他虽为长子,但谢阀会不会交到他手里,这可说不准。他们谢阀跟别的门阀不一样,从来不是以立嫡立长为准,只以实力为尊,这也是谢阀历经朝代更迭却屹立不倒的原因。当年伯公谢卓就是凭实力当上的阀主。
他这一代,堂伯谢玉斌仅一位独生女儿谢瑾瑜,自然不会参与竞争了。下一任的阀主人选不是在他们三兄弟中产生,就是在谢家南府堂叔的四个嫡子中产生。
他们七个人如今分管着谢阀各地的事宜。为增加竞争力,各人的妻族都娶的是名门望族,但论实力,自然是以他的妻子林氏最强。所以,至少在获得完全的优势之前,他是不能得罪他的妻子的。
想到这,他不由叹了口气,不自由的感觉真不好啊,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妻子那么霸道呢?说什么不接受妾室,达官贵族里面,有几个没妾室的呢?为什么她就不能贤惠一点呢?
虽然貌美,可这烈性的脾气实在并不是他所喜。
哎,这可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
……
谢家西府的荣禧堂,是个五进院落,原是谢越的住所。谢越逝世后,谢宝安携妻子搬了进去,是谢家西府最尊贵的院落,代表其二人在西府崇高的地位。
“夫人,这是大郎娘子送来的三块不同香味的香皂,其中一块是你最爱的牡丹香味的,你看今晚沐浴是否就用上?”
袁氏道:“哦,这就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神奇香皂?拿来我瞧一瞧。”
“是。”侍女莲香双手捧上一只精美的木盒。
袁氏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块丝帕,打开丝帕,是一块淡粉色的香皂,其上印着一朵惟妙惟肖、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她小心地取出香皂,放在鼻下一嗅,果然香味扑鼻。
接着,她抽出盒子里折得整整齐齐一张小纸条,递给侍女,道:“给我念念,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莲香恭敬接过,展开,以轻灵的嗓音念道,“林氏牡丹香皂,取牡丹之精萃,辅以珍珠之精华,泡沫细腻,浴后可使冰肌如雪,养颜留香。”
什么牡丹精粹、珍珠精华,既衬托高贵的身份又满足美容的需求,听着就令人心动,即便袁氏已年逾不惑,但女人追求美是永无止境的。
在洗浴间,侍女莲香一边帮袁氏浑身涂满香皂,一边说道:“夫人,我听闻店铺里这样一块上等香皂,价值十二贯钱哩,且还需预订,不好买。大郎娘子一下给你送来了三块,出手真是大方。”
在大唐,基层的官儿每月工钱也就500钱,另一年发一次绢帛及米面。这样一块高端香皂,走得便是奢侈品之路了,贵族之家才用得起,普通人想也不敢想。
袁氏瞧着手臂上细腻的香皂泡沫,心情挺好,笑说道:“她毕竟出身林阀,是林无缺的长女,自小金尊玉贵,自然没那些小家子气。”
沐浴完出来,袁氏瞧着澡桶里的脏污,更觉一身清爽,细嗅肌肤还留有几分余香,加上侍女莲香惯会捧她,笑道:“哎呦,我的夫人,这洗完你的肌肤果然嫩白了不少呢,真个是青春永驻。夫人,你怕不是神仙托生的吧?”
袁氏笑骂道:“就你会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