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奥古斯都科学院的整个破解研发过程从头到尾都是在他自己的暗中操盘与引导之下才能完成,恰如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到那时候,由赤锋族站出来,公开承认错误,由进行一些合理的赔偿,再免费更换新的长效涂料,南九子爵那边的破解自然完全破了个寂寞。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压根就是南九子爵在东施效颦,结果还效了个残次品,效了个寂寞。
官司自然不攻自破,格鲁恩·奥古斯都的巨量投入自然打了水漂。
再以南九子爵每况愈下的财力,却又悍然发现重金押注押了个空,必然引发大规模挤兑,来个经济崩溃。
由他本人一手缔造的神秘财团再顺理成章地拿着格鲁恩无法偿还的抵押贷款合同出场,自然能在帝国体制之内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完成最终的致命一击。
结果倒好,任重这边正引而不发,反倒又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官司给引爆了。
起初时,任重甚至还认为那名叫韩至信的青年男爵是否是刘安布置的后手,但在找孙艾查询过事情的前因后果,又亲自核实了韩至信的诉状全文,才明白这的确是个天大的乌龙。
“算了,先想想怎么度过眼前这难关吧。”鞠清濛皱眉沉思片刻,旋即再道:“其实从当下两边拿出的证据而言,对我们是有利。接下来只要完整执行伱当初制定的计划,自然能反败为胜。但只是多了韩至信男爵这一个变数,导致首席法庭的判罚未必会那么讲道理,对吧?”
任重应了一声,“是的。所以局面只是看起来麻烦而已,但其实不伤筋动骨。要打开局面也不难,我有办法。”
鞠清濛大惊,“怎么说?”
“你对帝国体制还是不太清楚,所以不明白其中厉害。在常规的认知里,爵位高一等,就有着先天的绝对压制权。如果不是南乡伯刘安从中作梗,又刚刚好牵扯上了前线战事,韩至信的诉状根本不会立案。别说是因为一些商业上的失误造成的无心之失,哪怕是我们的舰队真不小心来了一发歼星炮,把韩至信的所在星球给轰爆了,造成了生灵涂炭,对我这堂堂伯爵而言,也不算多大的事。大不了扣减一些战功罢了,但我还是伯爵。至于被拿来大做文章的前线失利,既然韩至信这一个男爵的家产都够赔,自然就说明那不是什么特别了不得的失利,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现在嘛,只要我这堂堂伯爵拉下颜面,亲自公开检讨,给韩至信这男爵来个低头认错,负荆请罪。韩至信就算心头依然有不满,却也不得不接受我的道歉。至于刘安的图谋,却又会因为帝国境内其他高等贵族的下场干预而大半作废。”
鞠清濛先是听得愕然,问道:“为什么你一道歉,别的高等贵族就会下场干预?”
任重嘿嘿一笑,“原因很简单,他们得维护伯爵乃至于更上层的阶层对低等贵族的绝对压制权。这是人心里面的东西,却又涉及到帝国体制的根本。今天我这伯爵因为商业纠纷被逼得向男爵低头道歉,那这些人就会想,将来他们自己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一天?真要成了高等贵族,谁还没点压迫别人的故事?就看南乡伯刘安是怎么整治奥古斯都家族就知道了。”
鞠清濛嗯了一声,却又长叹口气,“说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要放下尊严。”
任重摇了摇头,“不对。我先说了,源头在我。无论是因为孩子的事,还是当初制定计划的人就是我,都该是我的事。同时呢,你是我的女人,身为你的男人,为你扛起责任不是理所应当?第三,韩至信一族的确因为这事几乎死伤殆尽,好好一眼瞅着就能翻身的兴旺男爵世家,却是被这一件事牵连得几乎族灭。总的死亡人数也高达数十万人。那虽然不是赤锋族人,可也是人。于情于理,我本来就该给他道歉。至于尊严什么的,无所谓了。做错要挨打,挨打要立正。如果什么都没错就要低头,那才叫放下尊严,现在这个不算。这个歉,我道得堂堂正正,反而能稍微宽慰自己一点。至于南乡星团乃至于帝国里的其他人会怎么看我这赤锋伯,我反倒完全不在意。”
说完之后,任重却又让鞠清濛继续去冷冻沉眠,自己则开始亲自录制一部视频。
在这视频中,他这常人眼里颇为神秘的赤锋伯亲自出境,深刻检讨了自己的过错,向韩至信男爵一族致以最真诚的致歉,向在意外事故中身亡的帝国子民致以最深切的哀悼。不仅如此,任重更公开承诺,将会按照韩至信男爵的损失进行三倍赔偿。
最后,任重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之前的隐形涂料的质量问题,自我检讨不该向市场投放尚未成熟的产品。
但现在问题已经解决,赤锋伯本人亲自承诺并提出的解决方案如下。
如果购买方心中过不了这坎,赤锋商务部将会两倍退款。
如果购买方愿意继续给赤锋星机会,他这边将会全面召回,派遣外勤人员奔赴各地,重新涂装。
这一次的新款涂料,一定能持续稳定运行五千年。
不仅如此,愿意接受第二个条件的买家,往后将会永久享受八折优惠。
任重此言一出,全星团哗然。
全帝国哗然。